唐南康王韋皋鎮蜀時,有左營伍伯,於西山行營,與同火卒學念金剛經。性頑,初一日才得題目。其夜堡外拾薪,為蕃騎縛去。行百餘里乃止。天未明,遂踣之於地,以發系橛,覆以馳罽。寢(「寢」原作「寤」,據明抄本改。)其上。此人唯唸經題,忽見金一鋌,放光止於前。試舉首動身,所縛悉脫,遂潛起,逐金鋌走。計行未得十餘里,遲明,不覺已至家,家在府東市。妻兒初疑其鬼。具陳來由。到家五六日,行營將方申其逃。初韋不信,以逃日與至家日不差,始免之。(出《酉陽雜俎》)
【譯文】
唐朝南康王韋皋鎮守蜀地時,有一個左營伍伯。在西山行營,和同火卒學念金剛經。他的性情頑劣,第一天只學得題目,當天夜裡,在營外撿柴草,被吐蕃的騎兵抓去。走了一百多里才停下來。天還沒亮,就倒在地上,把頭髮繫在木橛上,又用駝氈蓋在地上,就睡在那上面。這個人只唸經的題目,忽然看見一鋌黃金,放光並在前面停下來。他便試著抬頭動身,結果所綁的都脫落了。於是就偷偷起身,跟著金鋌走,估計走了不到十多里,天還不亮,不知不覺已到家了,家在府東市。妻兒起初疑心他是鬼。他就把經過都說了,到家五六天,行營的將官正要在稟告他的逃跑,起初韋不相信。結果從他逃走之日和他到家的日子一點不差,才免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