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譚》第02卷 《能徹見心性 則天下平隱》譯文

第二卷 能徹見心性 則天下平隱

【原文】
此心常看得圓滿,天下自無缺陷之世界;此心常放得寬平,天下自然無險側之人情。

【譯文】
一個天性善良、心地純潔的樂觀主義者,把人間的萬事萬物都看得很美好而毫無缺陷;一個天性忠厚心胸開朗的達觀主義者,待人接物都抱著寬大為懷的態度,因此他把萬事萬物都看得很正常而毫無邪惡。

【解說】
一個人不能只盯住自己的缺陷,也不能只盯住世界的缺陷。若是只盯住自己的缺陷,他就會對生活失去信心而心情憂鬱、精神委靡不振。如果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他既不會去克服困難也不會重視自己的身體,如此,他心理負擔將會越來越重。由於他只盯著自己的缺點而打不起精神去生活,他將失去一次又一次機會,這又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心理負擔過重,耗氣消陰,人體生理功能大為減退。若是只盯住世界的缺陷,他的思想意識也必然不會完善,那麼,他的精神生活也將受到極大的影響而失之於偏頗,他對生存環境的認識也不會正確,而採取敵視的態度,或是對一切的東西都報之以冷漠,這樣,他的心理活動將會受到自己強制壓抑,致使自己心緒不寧,而危害了身體健康。
心裡常看得完滿,就會消除心裡的不平情緒,從而保持心情愉快。

【例解】
伯樂相馬
秦穆公與伯樂商談:「先生年歲已高,先生的公子可否代替先生相馬?」伯樂答道:「判斷一匹現代的好馬其優劣可以從馬的外形、筋骨予以觀察。要觀察、物色天下的良馬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天下的良馬,或是見到它的外形而見不到它的精神,或者見到它的精神而見不到它的形象。馬之形體和馬的精神兩者必不可少,如失其一,此馬決不是善於疾馳的良馬。要準確地把握這些我兒子是不行的,他在相馬的才能上僅是一塊下等的料子。假如大王要找一個物色天下良馬的人,臣推薦曾同我在一起打過柴的九方湮。」穆公同意,召九方湮相見,俟後要九方湮尋求天下的良馬。
三個月之後,九方湮尋馬回廄,向秦穆公稟報說:「臣已經為大王求得一匹良馬。現在拴在沙丘的馬廄裡。」
秦穆公問:「是一匹什麼樣的馬?」
九方湮說:「是一匹黃色的公馬。」
秦穆公遣吏役牽回來一看竟是一匹純黑色的母馬。為此他不高興地召伯樂進宮,埋怨地問道:「事情辦糟了,你為我推薦的九方湮,連毛色、公的母的都分辨不清,還有什麼本領去識別、尋求良馬呢?」
伯樂說:「真是這樣嗎?九方湮相馬本領實高出微臣千萬倍,他獨具慧眼,所見的是常人見不到的天機。天機所在,在於精微而不於粗表;辨察其事其物所內在,而不計較其外表,它的著眼點是在必須要著眼的地方,可看可不看的地方毋須講究。對馬該相的地方,他作出了判斷,所遺漏的只是可相可不相的。」
秦穆公差人將馬拴到窗外,仔細地觀察以後,再令善騎的騎士試馬,結果證實,確實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馬。
如果去留意事物的缺陷部分,天下就沒有什麼事物可以利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