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08交際表現卷_0622.【胡翽】古文翻譯成現代文

有胡翽者,佐幕大藩,有文學稱,善草軍書,動皆中意。時大駕西幸,中原宿兵,岐秦二藩,最為巨屏。其正書走檄,交騁諸夏,莫不伏其筆舌也。時大帥年幼,生殺之柄,斷在貳軍(軍原作車,據明抄本改)張筠。其宣辭假荊州任。在張同,張同為察巡。翽常少其帥,蔑視同輩不為禮。帥因(輩不為禮帥因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藉其才,不甚加責,但令諭之而已。其輕薄自如也。常因公宴,劌被酒呼(薄自如也至被酒呼十二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張筠曰。"張十六"。張十六者筠第行也。數以語言詆筠,因帥故但(者筠第行也至故但十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銜之。他日往荊州詣張同,同僕不識,問(荊州詣張同同僕不識問十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從者,曰:"胡大夫翽。"(胡大夫翽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至廳,已脫衫矣。同聞翽來,欲厚之,因命(聞翽來欲厚之因命八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家人精意具饌。同遽出迎見,忽報曰:"大夫已去矣。"同復(已去矣同復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步至廳,但見雙椅間遺不潔而去,卒不留一辭。同亦(亦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笑而銜之。張無能加害。時帥請翽聘於大梁,翽門下客陳評事者從行。筠密賂陳,令伺其不法。入梁果恣虛誕,或以所見密聞梁王,皆為陳疏記之。洎歸,帥知其狂率,亦優容之。陳於是受教,勾成其惡,具以乖僻草稿,袖而白帥。帥方被酒,聞之大怒,遂盡室擁出,坑於平戎谷口,更無噍類。帥醒知之,大驚,痛惜者久之。沉思移時曰:"殺汝者副使,非我為之。"後草軍書不稱旨,則泣而思之。此過亦非在筠,蓋翽自掇爾。王仁裕嘗過平戎谷,有詩吊之曰:"立馬荒郊滿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風號古木悲長在,雨濕寒莎淚暗流。莫道文章為眾嫉,只應輕薄是身仇。不緣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鸚鵡洲。"(出《王氏見聞》)
【譯文】
胡翽,在一個勢力強大的藩鎮幕府中掌管文書之類的事,素以文字著稱,尤其善於撰寫軍事文書,每次寫出的文書都很令人滿意。當時皇帝已去了西部,在中原駐守的軍隊中,岐、秦二藩鎮,就成為最大最重要的屏障。各種文告飛來走去,在中原不斷地交換,沒有不敬服他所起草的文書那麼完美達意的。那時大帥年紀尚幼,生殺大權,完全掌握在節度副使張筠的手中。他宣佈自己在荊州任職,其實那裡只是張同代管,張同當時是幕府中的察巡官。胡翽常常輕視大帥,更蔑視同僚而不尊重他們。大帥因要借用他的才能,不太責備他,只是告示他而已,因而他的輕薄一直未受到約束。在宴會上,胡翽酒酣後經常稱呼張筠道:"張十六!"十六是張筠在家族兄弟中的排行。他還多次詆毀過張筠,由於大帥的原因,張筠只是在心裡怨恨他。後來胡翽去荊州到了張同那裡,張同的僕人不認識他,向隨從的人打聽,說是胡翽大夫。這時胡翽到大廳,脫去外衣。張同聽說胡翽到來,想要好好地接待他,因此告訴家人要精心地準備各種佳餚飯食。可是等張同出來迎見時,忽然有人稟報說:"大夫已經走了。"張同又來到大廳,只見兩個椅子中間留下一片便溺物而去,沒有留下一句話。張同也笑,卻恨在心裡。張筠一直不能對他下手陷害,正巧當時大帥請胡翽出使後梁,而胡翽的門下客陳評事隨行,張筠便私下賄賂陳評事,讓他監視胡翽的不法行為。到了後梁,胡翽果然很放縱荒唐,有時還把自己的所聞所見偷偷地告訴梁王,這些全被陳評事一一記錄下來。等到回來,大帥雖然知道了他的狂妄輕率,但還是寬容了他。陳評事於是又接受張筠的教誨,便虛構了他的罪狀,草擬在一張紙上藏在袖筒裡,然後偷偷地按照草擬的罪狀一一陳述於大帥。大帥當時正好酒醉,聽到之後大怒,於是下令把他的全家推出去,活埋在平戎谷口,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大帥酒醒知道此事後,大為震驚。很長時間一直很痛惜,他沉思了一段時間道:"殺你的人是副使,不是我幹的啊!"後來每當起草的軍事文書不合旨意,便哭而思念起胡翽。其實此過也不在於張筠,那都是胡翽自取。王仁裕曾路過平戎谷,寫過一首悼念他的詩:"立馬荒郊滿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風號古木悲長在,雨濕寒莎淚暗流。莫道文章為眾嫉,只應輕薄是身仇,不緣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鸚鵡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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