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05定數感應卷_0061.【劉邈之】古文翻譯解釋成現代文

劉邈之,天寶中,調授岐州陳倉尉。邈之從母弟吳郡陸康,自江南同官(《前定錄》無「同官」二字,疑應在「來」字下)來。有主簿楊豫、尉張穎者,聞康至,皆來賀邈之。時冬寒,因飲酒。方酣適,有魏山人琮來。邈之命下簾帷,迎於庭,且問其所欲。琮曰:「某將入關(「關」原本作「門」,據《前定錄》改)。請一食而去。」邈之顧左右,命具芻米於館。琮曰:「館則慮不及,請於此食而過。」邈之以方飲,有難色。琮曰:「某能知人。若果從容,亦有所獻。」邈之聞之而喜,遂命褰帷,而坐客亦樂聞其說,鹹與揖讓而做。時康以醉臥於東榻,邈之乃具饌。既食之,有所請。琮曰:「自此當再名聞,官止二邑宰而不主務,二十五年而終。」言訖將去,豫、穎固止之,皆有所問。謂豫曰:「君後八月,勿食驢肉,食之遇疾,當不可救。」次謂穎曰:「君後政官,宜與同僚善。如或不葉,必為所害。」豫、穎不悅。琮知其意,乃曰:「某先知者,非能為君禍福也。」因指康曰:「如醉臥者,不知為誰,明年當成名,歷官十餘政,壽考祿位,諸君子不及也。」言訖遂去,亦不知所往。明年,逆胡陷兩京,玄宗幸蜀,陳倉當路。時豫主郵務,常念琮之言,記之於手板。及驛騎交至,或有與豫舊者,因召與食,誤啖驢腸數臠。至暮,脹腹而卒。穎後為臨濮丞,時有寇至,郡守不能制,為賊所陷。臨濮令薛景元率吏及武士持兵與賊戰,賊退郡平。節度使以聞,既拜景為長史,領郡務。而穎果常與不葉,及此因事陷(陷原作答。據明抄本改)之,遂陰污而卒。邈之後某下登科,拜汝州臨汝縣令,轉潤州上元縣令。在任無政,皆假掾(「掾」明抄本作「祿」)以終考。明年,康明經及第,授秘書省正字,充隴右巡官。府罷,調授咸陽尉,遷監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員外郎。連典大郡,歷官二十二考。(出《前定錄》)
【譯文】
劉邈之在天寶年間調任岐州陳倉尉,他姨母家的表弟吳郡的陸康從江南來到官府看他。主簿楊豫、縣尉張穎聽說陸康來了,都來向劉邈之祝賀。當時正是寒冬季節,他們喝酒正熱鬧暢快的時候,有個叫琮的魏山人求見。劉邈之叫人放下門簾,起身迎到院子裡,並問琮有什麼事。琮說:「我要入關,請安排一頓飯,我吃完就走。」劉邈之叫左右的人安排飯菜於客房。琮說:「安排到客房我等不及了,請讓我就在這裡吃吧。」劉邈之因為正在飲酒,覺得很為難。琮說:「我會給人看相,如果你們以禮待我,我也會有所貢獻。」劉邈之聽了很高興,便叫人撩起帷簾。而座上的幾位客人也都想聽他能說些什麼,全都請其入座。這時陸康因為喝醉了躺在東邊的床上。劉邈之添置杯筷菜餚招待琮吃完飯,然後請琮為自己看相。琮說:「你以後還有功名,能做兩任邑宰,但不主持政務,還可以做官二十五年。」說完要走。楊豫和張穎請他留下,向他問各自的前程。琮對楊豫說:「你從現在起八個月內,不能吃驢肉,如果吃了必然得病,並且無法醫治。」又對張穎說:「你以後做官,應當與同僚搞好關係,否則必受其害。」楊豫和張穎聽了都不高興。琮知道他們的心意,便說:「我雖然能夠事先知道以後的事,但卻不能決定你們的禍福。」又指著陸康說:「比如醉酒躺著的這個人,不知道是誰。但我卻知道,他明年可成功名,當官十多任,官大壽高,諸位都趕不上他。」說完便走得不知去向。第二年,安祿山叛亂,兩京陷落,玄宗去蜀郡,陳倉是必經之路。這時楊豫管理驛站,他常常想起琮說過的話,並將其記在自己的手心上。一次,一個騎馬傳送公文的人與楊豫有舊交,請楊豫一同吃飯。楊豫誤吃了幾小片驢腸,當晚脹肚而死。張穎後來做了臨濮丞,一次賊兵攻城,郡守無力抵抗,被圍困。臨濮縣令薛景元率領兵丁將賊兵打退。節度使接到報告後,任命薛景元為長史,主持郡務。而張穎果然常常與其不和,因此受到陷害,不久蒙冤而死。劉邈之後來考中進士,官拜汝州臨汝縣令,後又轉任潤州上元縣令。在任職期間沒有主持重要政務,均以太平官結束任職。第二年,陸康考明經入榜,先後做秘書省正字,又任隴右巡官,任期滿後調任咸陽尉,後又改任監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員外郎。接連擔任重要官職,歷任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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