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素與舒州別駕沈裕善。胄以唐貞觀七年死。至八年八月,裕在州,夢其身行於京師義寧坊西南街。每見胄著故弊衣,顏容甚悴,見裕悲喜。問公生平修福,今者何為?答曰:"吾昔誤奏殺人,吾死後,他人殺羊祭我。由此二事,辯答辛苦,不可具言。今亦勢了矣。"因謂裕曰:"吾平生與君善友,竟不能進君官位,深恨於懷。君今自得五品,文書已過天曹,相助欣慶,故以相報。"言畢而寤,向人說之,冀夢有征。其年冬,裕入京參選。有銅罰,不得官。又向人說所夢無驗。九年春,裕將歸江南,行至徐州,奉詔書,授裕五品,為婺州治中。(出《冥報記》)
【譯文】
戴胄向來跟舒州的別駕沈裕相好。戴胄於唐貞觀七年死去。第二年八月,沈裕在舒州夢見戴胄走在京城義寧坊西南街上。只見他穿著過去那件破衣服,面容十分憔悴。看見沈裕,戴胄又悲又喜。沈裕問他一向可好,現在做什麼。戴胄回答道:"我過去由於誤奏一本,錯殺了好人;我死之後,別人殺羊祭奠我。由於這樣兩件事情,把我折騰得好苦,真是苦不堪言。今天,事情總算過去了。"接著,他又對沈裕說:"我平生跟你那麼好,竟然不能幫助你晉陞,心中十分遺憾。今天,你終於升為五品官了,命令已經從天曹發出,我來是給你報喜的。"戴胄又慶賀了一番。說完話,沈裕便醒過來,把這件事對別人講了,希望這夢能夠成真。當年冬天,沈裕又進京等待分配。有銅罰,不得官。於是,他又對別人說自己作的夢不靈。貞觀九年春天,沈裕要回到江南去,走到徐州時,皇帝的命令到了,封沈裕為五品官,任婺州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