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書·姚瑞傳》全文翻譯

新唐書·姚瑞傳》
原文
    姚璹字令璋,少孤,撫昆媦友愛。力學,才辯掞邁。永徽中,舉明經第,補太子宮門郎。武後時,擢夏官侍郎。坐從弟敬節叛,貶桂州長史。後方以符瑞自神,璹取山川草樹名有「武」字者,以為上應國姓,類以聞。後大悅,耀文昌左丞。永徽後,左右史唯對仗承旨,仗下謀議不得聞。璹以帝王謨訓不可闕紀,請仗下所言軍國政要,責宰相自撰,號《時政記》,以授史官。從之。時政有記自璹始。延載初,拜納言,有司以璹族犯法,不可為侍臣者。璹曰:「王敦犯順,導典樞機;嵇康被戮,紹以忠死。是能為累乎?」後曰:「此朕意,卿無恤浮言。」證聖初,加秋官尚書。明堂火後欲避正殿應天變琦奏此人火非天災也昔宣榭火周世延建章焚漢業昌聖人之道隨物示化況明堂布政之宮,非宗廟,不宜避正殿,貶常禮。」則天乃依璹奏。後封嵩山,詔璹總知儀注,為封禪副使。時九鼎成,後欲用黃金塗之。璹奏:「鼎者,神器,貴質樸,不待外飾,豈待塗金為符曜耶?」後乃止。契丹盜塞,副梁王武三思為榆關道安撫使。坐累,下遷益州長史。始,蜀吏貪暴,璹瓋發之,無所容貸。後聞,降璽詔慰勞,因謂左右曰:「為二千石清其身者易,使吏盡清者難,唯琦為兼之。」新都丞朱待辟坐贓應死,待辟所厚浮屠理中謀殺璹,據劍南。有密告後者,詔璹窮按。璹深探其獄,跡疑似皆捕逮,株黨牽聯數千人。監察御史袁恕己動奏璹獄不平,有詔勿治。久之,致仕。卒,年七十四,遺令薄葬。贈越州都督,謚曰成。
(節選自《新唐書·姚瑞傳》)

譯文
    姚璹字令璋,年輕時就沒有了雙親,撫養弟妹以友愛著稱。他勤奮學習,才智機辯橫溢超群。永徽年間,考中明經科,補任太子宮門郎。武後時,升任夏官侍郎。因堂弟姚敬節叛逆而受到牽累,被貶為桂州長史。武後這時正用吉祥的徵兆來神話自己,姚璹便取山川草木中名稱中有「武」字的,認為是上天順應國姓,收集分類予以上奏。武後很高興,提拔他為文昌左丞。永徽以後,左史和右史只是朝堂上接受聖旨,至於朝堂下的謀劃和議論就不得而知了。姚璹認為帝王的謀略和訓誨不可缺少記載,奏請說朝堂下所議論的軍國政要,責成宰相親自記述,稱為《時政記》,把它交給史官。皇帝聽從了他的建議。時政有記載是從姚璹開始的。延載初年,朝廷任命他為納言,主管部門的官吏認為姚璹的親族犯法,不能擔任侍臣。姚璹說:「王敦叛亂,王導主管中樞機要;嵇康被殺,嵇紹竭盡忠心而死。這能連累嗎?」武後曰:「這是我的意思,你不要顧慮無根據的話。」證聖初年,姚璹被加授為秋官尚書。明堂失火,武後打算避居正殿,以此來順應天變。姚璹上奏說:「這是人為火災,不是天災。從前宣榭失火,而周朝世代綿延;建章燒掉,而漢代王業昌盛。聖人之道,是隨著事物發展也在變化,況且明堂是宣佈政令的宮殿,並不是宗廟,不應當避居正殿,而破壞正常的禮制。」武則天就批准了姚璹的奏議。武後到嵩山封禪,下詔姚璹總管儀注典禮,擔任封禪副使。當時九鼎鑄成,武後打算用黃金塗飾。姚璹上奏說:「鼎是一種神器,貴在質樸,不需要裝飾外表,難道還需要塗飾黃金增加吉祥徵兆的光彩嗎?」武後就不再堅持了。契丹侵犯邊塞,姚璹擔任梁王武三思榆關道安撫使的副職。因過失而受牽連,降職為益州長史。起初,蜀地官吏貪婪殘暴,姚璹將他們揭發出來,一點也不寬容。武後聞知此事,下詔書慰問犒勞,就對身邊的人說:「擔任二千石的地方官自身清廉容易,要使屬吏們都清廉就難了,只有姚璹能兼有二者。」新都丞朱待辟因犯貪污罪應當判處死刑,朱待辟相好的僧人理中陰謀殺掉姚璹,佔據劍南。有人向武後密告,武後下詔姚璹徹底查辦。姚璹深挖這個案子,形跡可疑的全部逮捕,株連了幾千人。監察御史袁恕己上奏彈劾姚璹查辦獄案不平允,皇帝下詔書說不要追究。過了好久,退休。去世,享年七十四歲,他留下遺言要求喪葬之事從簡。追贈為越州都督,謚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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