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08交際表現卷_0170.【竇乂】文言文翻譯成白話文

扶風竇乂年十三,諸姑累朝國戚。其伯檢校工部尚書交,閒廄使宮苑使。於嘉會坊有廟院,乂親識("識"原作"與",據明抄本改。)張敬立任安州長史,得替歸城。安州土出絲履,敬立繼十數輛,散甥侄。競取之,唯乂獨不取。俄而所餘之一輛,又稍大,諸甥侄之剩者,乂再拜而受之。敬立問其故,乂不對。殊不知殖貨有端木之遠志。遂於市鬻之,得錢半千,("千"原作"斤",據明抄本改。)密貯之。潛於鍛爐作二枝小釬,利其刃。五月初,長安盛飛榆莢,乂帚聚得斛余。遂往詣伯所,借廟院習業,伯父從之。乂夜則潛寄褒義寺法安上人院止,晝則往廟中。以二釬開隙地,廣五寸,深五寸,密("密"原作"慕",據明抄本改。)布四千餘("千餘"原作"十五",據明抄本改。)條,皆長二十餘步。汲水漬之,布榆莢於其中。尋遇夏雨,習皆滋長。比及秋,森然已及尺餘,千萬餘株矣。及明年,榆栽已長三尺餘。乂遂持斧伐其並者,相去各三寸。又選其條枝稠直者悉留之,所間下者,二尺作圍束之,得百餘束。遇秋陰霖,每束鬻值十餘錢。又明年,汲水於舊榆溝中。至秋,榆已有大者如雞卵。更選其稠直者,以斧去之,又得二百餘束。此時鬻利數倍矣。後五年,遂取大者作屋椽。僅千餘莖,鬻之,得三四萬餘錢。其端大之材,在廟院者,不啻千餘,皆堪作車乘之用。此時生涯已有百餘。自此幣帛布裘百結,日歉食而已。遂買蜀青麻布,百錢個疋,四尺而裁之,顧人作小袋子。又買內鄉新麻鞋數百兩。不離廟中,長安諸坊小兒及金吾家小兒等,日給餅三枚,錢十五交,付與袋子一口。至冬,拾槐子實其內,納焉。月餘,槐子已積兩車矣。又命小兒拾破麻鞋,每三兩,以新麻鞋一兩換之。遠近知之,送破麻鞋者雲集。數日,獲千餘量。然後鬻榆材中車輪者,此時又得百餘千。雇日傭人,於宗賢西門水澗,從水洗其破麻鞋。曝干,貯廟院中。又坊門外買諸堆棄碎瓦子,令功人於流水澗洗其泥滓,車載積於廟中。然後置石嘴碓五具,銼碓三具。西市買油靛數石,雇庖人執爨。廣召日傭人,令剉其破麻鞋,粉其碎瓦,以疏布篩之,合槐子油靛。令役人日夜加工爛擣,候相乳尺,(明抄本"尺"作"入")悉看堪為挺,人臼中熟出。命工人並手團握,例長三尺已下,圓徑三寸。垛(明抄本"垛"作"築"。)之得萬餘條,號為法燭。建中初,六月。京城大雨,尺燼重桂,巷無車輪。乂取此法燭鬻之,每條百文。將燃炊爨,與薪功倍,又獲無窮之利。先是西市秤行之南,有十餘畝坳下潛污之地,目曰小海池。為旗亭之內,眾穢所聚。又遂求買之,其主不測,乂酬錢三萬。既獲之,於其中立標,懸幡子。繞池設六七鋪,製造煎餅乃糰子,召小兒擲瓦礫,擊其幡標,中者以煎餅米糰子啗。不逾月,兩街小兒競往,計萬萬,所擲瓦已滿池矣。遂經度,造店二十間。當其要害,日收利數千,甚獲其要。店今存焉,號為竇家店。又嘗有胡人米亮因饑寒,乂見,輒與錢帛。凡七年,不之問。異日,又見亮,哀其饑寒,又與錢五千文。亮因感激而謂人曰:"亮終有所報大郎。"乂方閒居,無何,亮且至。謂乂曰:"崇賢裡有小宅出賣,直二百("直二百"三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千文,大郎速買之。("之"原空缺,據許本、黃本補。)又西布(明抄本、許本、黃本"布"作"市")櫃坊,巢錢盈餘,即依直出錢市(盈餘即依直出錢市八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之。"書契曰:"亮語(語原作與,據明抄本改)乂曰:"亮攻於覽玉,嘗見宅內有異石,人罕("見宅內有異石人罕"八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知之。是搗衣砧,真于闐玉,大郎且立致富矣。"乂未之信。亮("立致富矣未之信亮"九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曰:"延壽坊召玉工觀之。"玉工大驚曰:"此奇貨也,攻之當("奇貨也攻之當"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得腰帶誇二十副。每副百錢,三千貫文。"遂令琢之,果得("遂令琢之果得"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數百千價。又得合子執帶頭尾諸色雜類,鬻之,又計獲("鬻之又計獲"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錢數十萬貫。其宅並元契,乂遂與米亮,使居之以酬焉。又李("使居之以酬焉又李"八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晟大尉宅前,有一小宅。相傳凶甚,直二百十千,又買之。築("千又買之築"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園打牆,拆其瓦木,各垛一處,就耕之術。太尉宅中傍其地("宅中傍其地"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有小樓,常不噉焉,晟欲並之為("為"原作"焉",據黃本改。)擊球之所。他日乃使人向("日乃使人向"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乂,欲買之,乂確然不納。云:"某自有所要。"候晟沐浴日遂("沐浴日遂"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具宅契書,請見晟。語晟曰:"某本置此宅,欲與親戚居之。恐(戚居之恐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俯逼太尉甲第,貧賤之人,固難安矣。某所見此地寬閒,其(寬閒其三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中可以為戲馬。今獻元契,伏惟府賜照納。"晟大悅。私謂乂(悅私謂乂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不要某微力乎,乂曰:"無敢望,猶恐後有緩急,再(再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明抄本作"當"。)來投告令公。"晟益知重。乂遂搬移瓦木平治其地如砥,獻晟為戲("為"字原空缺,"戲"原作"獻",據明抄本補改)馬。荷乂之所惠。乂乃於兩市。選大商產巨萬者,得五六人。遂問之:"君豈不有子弟嬰諸道及在京職事否。"賈客大喜,("大喜"二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語乂曰:"大郎忽與某等,致得子弟庇身之地,("地"原作"弟",據明抄本改。)某等共率草粟之直二萬貫文。"乂因懷諸賈客子弟名謁晟,皆認為親故。晟忻然覽之,各置諸道膏腴之地重職,乂又獲錢數萬。崇賢裡有中郎將曹遂興當夜生一大樹,遂興每患其經年枝葉("年枝"二字原空缺,"葉"原作"菜",據黃本補改。)有礙庭宇,伐之又恐損堂室。乂因訪遂興,指其樹曰:"("樹曰"二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中郎何不去之。"遂興答曰:"誠有礙耳,因慮根深本固,恐損("根深本固恐損"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所居室宇。"乂遂請買之,仍與中郎除之。不令有損,當令樹("有損"當令樹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自失,中郎大喜。乃出錢五千文,以納中郎。與斧銆(明抄本"銆"作"鉞")匠人議伐("匠人議伐"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其樹,自梢及根,令各長二尺餘,斷之,厚與其直。因選就眾("其直因選就眾"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材,及陸博局數百,鬻於本行。乂計利百餘倍,其精幹率是("倍其精幹率是"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類也。後乂年老無子,分其見在財等與諸熟識親友。至其("熟識親友至其"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余千產業,街西諸大市各千餘貫,與常住法安上人經營。("法安上人經營"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不揀日時供擬,其錢亦不計利。乂卒時年八旬餘,京城和("八旬餘京城和"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會裡有邸。弟侄宗親居焉,諸孫尚在。(出《乾饌子》)
【譯文】
扶風有個叫竇乂的小男孩,才十三歲。他的諸位姑姑,都是歷朝的國戚。他的伯父任檢校工部尚書,卸職後,轉任閒廄使、官苑使,在嘉會坊有官祭的宗祠。竇乂的親戚張敬立任安長史,在被接替返回京城時,帶回來十幾車安州的特產絲鞋,分送給外甥、侄兒們。都爭搶著去拿,唯獨竇乂不去搶拿。過了一會兒,還剩下一車絲鞋,都是大號的,諸位外甥、侄兒們挑剩下的。竇乂再次拜謝收下了這一車鞋。張敬立問他為什麼要人家挑揀剩下的?竇乂不語。其實是他竟不知道竇乂在經商方面有春秋時期子貢的遠大目光。竇乂將這一車絲鞋拉到集書上去賣,換回來五百錢,偷偷貯藏起來。暗中去鐵匠輔打製了二把小鏟,將鏟刃磨得很鋒利。五月初,正是京城長安榆樹錢黃熟的季節,滿城飛落著。竇乂掃聚到榆錢十餘鬥,然後到伯父家說:"想借住在嘉會坊的宗祠內學習功課。"伯父答應了他。竇乂每天晚上都偷偷寄宿在附近的褒義寺法安上人院中,白天則回到宗祠來,用二把小鏟開墾院裡的空地,挖成寬五寸、深五寸的淺溝共有四千多條,每條長二十多步。打水澆灌,將榆錢播種在溝內。過了幾天,下了一場透雨,每條溝裡都長出了榆樹苗。等到秋天,小樹苗已長到一尺多高,很是茁壯,大約共有榆樹苗一千萬多株啊!到了第二年,榆樹苗已長到三尺多高。竇乂手持利斧間伐樹苗,株距三寸,挑選枝條茁壯直挺的留下來。間伐下來的小榆樹,竇乂將它們捆成二尺粗的柴捆,共有一百多捆。這年秋天天氣陰冷,連降大雨。竇乂將這一百多捆榆柴運到集上去賣。每捆賣錢十多枚。第三年,竇乂依舊為榆苗提水澆灌。到秋後,榆樹苗有的已長成雞蛋那麼粗啦。竇乂又挑選枝幹茂盛的留下來,用斧砍間伐,又得榆柴二百多捆。這時賣了後,已獲利好幾倍啦。又過了五年,當年植種的小榆樹苗已經長大成材。竇乂挑選粗大的,伐下來製成蓋房屋用的椽材一千多根,賣得三四萬錢。又挑選出枝桿大的製成打造車乘的木料,不只一千多根。到這時,竇乂的生活用度已經富富有餘,錢帛、布匹、裘皮衣服,什麼都有,只是每天食用的食物需要現買而已。竇乂購買蜀郡產的青麻布。一百錢買一匹,裁成四尺寬,僱人縫成小布袋。又購買內鄉產的新麻鞋幾百雙。竇乂每天都不離開宗祠,召來長安各條街坊里巷市民家的小孩,有些朝廷金吾衛士家的孩子也來到這裡。每天發給這些小孩三張餅,十五文錢。再發給他們每人一隻小布袋。到了冬天,讓他們揀拾槐樹籽,收上來。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就收集槐樹籽兩車。又讓小孩們揀拾破舊的麻鞋。每三雙破舊麻鞋換一雙新麻鞋。遠遠近近都知道這件事情,來用舊麻鞋換取新麻鞋的人不計其數。幾天後,就收換得舊麻鞋一千多雙。然後,又賣作車輪的榆材,得錢十多萬。按天僱用僕役,在宗賢兩門的溪澗中,用水洗滌破麻鞋,曬乾,貯存在宗祠院中。又在坊門外買下幾堆遺棄的碎瓦片,讓工人在流水澗將泥滓洗去,用車運到宗祠院內。然後置買了石嘴碓五具,銼碓三具。西市買油腳幾石,僱用廚役煮熬。再多召按日計酬的僕役,讓他們用銼碓鋤切破麻鞋,用石嘴碓搗碎瓦片。再用疏布篩子篩過,和上槐子、油腳,讓僕役們日夜不停地搗爛。待到搗成乳狀,細看可以作成棍棒時,將它們從臼中趁熱取出來,讓工人們雙手用力轉握。做成長三尺以下,圓徑三寸的長棒,一共有一萬多條,堆放在一起,稱為"法燭"。唐德宗建中初年,盛夏的六月,京城長安連降大雨,一尺長的一根柴薪貴如平常同樣大小的桂木。就這樣,滿街巷沒有一車柴薪。竇乂於是將貯存的法燭拿出來賣,每條賣錢百文。買的人拿回家去用它燒飯,火力是一般柴薪的一倍。竇乂賣掉全部法燭,又獲利無其數。初時,長安西市秤行的南邊有一處水窪,人們管它叫小海地,約有十多畝大小,成為了市樓(按:古代觀察、指揮集市的處所,上立有旗。)以內,倒放垃圾的地方。竇乂又將這塊地方買下來。這塊地皮的主人也不測量一下有多少畝,只收取了竇乂三萬文錢。買下這個小海池後,竇乂在它的中間立一木桿,桿頂懸掛一面小旗。再圍繞著地沿塔起六七座臨時小房,僱人製作煎餅、糰子等食品。召呼小孩投擲石塊、瓦片擊木桿上面的小旗。擊中的,獎給煎餅或糰子吃。兩街的小孩爭相前來投擲小旗。不到一個月,大概來投擲石頭、瓦塊就有上億人次。所擲的石頭、瓦塊已將池子填滿了。經過測量,在填平的這塊地皮上建造了門市房二十間。正是繁華市區,租出去,每天單房租就可以收取幾千錢,獲利甚多。這些店房今天還存在呢,叫竇家店。曾經有個叫米亮的胡人,流落在街頭。竇義每次看見,都給他一些錢。整整有七年,都是這樣。從來也不問米亮為什麼落到這樣地步。一次,在街市上竇乂又遇見了米亮。米亮向他述說饑寒之苦,竇乂又給了他五千文錢。米亮特別感激,對人說:"我米亮一定會報答竇乂的大恩大德的啊!"竇乂剛剛閒下來,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米亮就來見他。說:"崇賢裡有一套小宅院要出賣,要價二十萬錢,你趕緊將它買下來。還有西市一家代人保管捨銀財物的櫃坊,很賺錢,你也可以按價出錢將它買下來。"寫房契這天,米亮又對竇乂悄悄說:"我擅長鑒別玉石。我曾看見這家屋內有一塊特殊的石頭,很少有人留意它,是一塊搗衣石。這塊島衣石,是一塊真的于闐玉啊!你竇乂會立即富起來的啊!"竇乂沒有相信米亮的話。米亮說:"你若是不相信,呆會兒到延慶坊召來一位玉工,讓他給鑒定一下。"玉工來後看到這塊搗衣石,大為驚訝地說:"這是一塊奇異的寶玉啊!經過加工,可以雕琢出腰帶扣板二十副。每副賣百文錢,還能賣三千貫文錢呢!"於是,竇乂雇來玉工將這塊搗衣玉石加工成腰帶扣板,賣錢幾百貫,又加工成盒子,執帶頭尾等各種東西,賣得錢幾十萬貫。之後,竇乂將這座買下的宅院,連同房契一塊兒贈送給米亮,讓他有個居住的地方,算做對米亮的酬謝。還有一件事,太尉李晟住宅邊有一座小宅,傳說是凶宅裡面經常鬧鬼,要價二十萬錢,竇乂將它買了下來。四周築上圍牆,拆去房屋,將拆下來的木料、房瓦,各垛一處,準備辟成耕地。太尉李晟家宅,有一座小樓挨著竇乂買下的這塊地,經常無人照看。李晟想將竇乂買下的這塊地,跟小樓所佔的地方合併到一塊兒,建造一座擊球場。一天,太慰李晟請人代他向竇乂提出買地的事,竇乂明確回答說不賣這塊地方,說:"我留下這塊地方也有用處的。"待到李晟又承受新的皇恩時,竇乂帶著房契去見太尉李晟。說:"我買下這座宅院原打算借給一位親屬居住。但是,恐怕離太尉府第太近,可以俯瞰到您府上的一切。都是貧賤沒什麼修養的人,很難安分守己。因此,我沒有借給這家親屬住。我看到這塊地方很寬闊、閑靜,可以修建個跑馬場。今天,我特意來府上向太尉進獻房契,只希望大人您能收下我的這份心意。"太尉李晟非常高興。私下對竇乂說:"不需要我幫你辦點什麼事情嗎?"竇乂說:"我沒敢有這個奢望。但是日後有什麼急著要辦的事情,我再來找太尉您。"太慰李晟更加看重竇乂了。於是,竇乂搬走堆放的木料、房瓦,雇工將這塊空地平整成象磨刀石一樣平坦堅實後,送給太尉李晟為跑馬場,使得太尉承受了他的好處。之後,竇乂在京城長安的東西兩個集市上,挑選家財萬貫的大商人五六個,問他們:"你們沒有孩子及親屬的子弟在京中和外面各道中幹事的嗎?"這些富商們聽了後非常高興,說:"竇乂沒有忘了我們啊!待到您為我們的孩子辦得有人照看的好差使,我們一定送您二萬貫表示酬謝。"於是,竇乂帶著這些富商們的孩子的名氏簡歷去拜見太尉李晟,都說是自己親朋好友的孩子。太尉李晟高興地答應下來,都給安排在各道裕的州郡擔任重要的職務。於是,竇乂從這些富商們那兒獲錢幾萬。崇賢裡內中郎將曹遂興在庭院中離窗戶很近的地方長著一株大樹。曹遂興即怕這株大樹的枝葉遮擋住房的光線,又怕砍伐它弄不好砸壞了堂屋。竇乂知道這件事後,來到曹家,指著這株大樹對曹遂興說:"中郎怎麼不將它砍伐了呢?"曹遂興回答說:"是有些礙事。但是考慮到它根深本固,弄不好伐倒後砸壞堂屋。"竇乂於是要求將這株大樹買下來,仍舊將它伐倒,卻保證一點也不損壞他家的堂屋,而是讓樹自己去掉。曹遂興聽後非常高興,答應將樹賣給竇乂,只收五千文錢。竇乂買下這株大樹後,跟伐樹的匠人商議採取從稍到根砍伐的方法,將它伐成每段二尺多長的若干木段,工錢從優。結果,既避免了砸壞堂屋,又從中挑選出好材雇匠人製成賭博用具。在自己的商行中出賣,獲利一百多倍。竇乂的善於經商,精於盤算,都像這件事情啊!竇乂老年時沒有子嗣,將他一生積攢的錢財分別贈送給了他的親朋好友。至於其它的產業,街面各大商店,每個店都價值一千多貫,委託給他少年時曾經借宿過的法安上人家經營,不必挑選日時,隨時供給他生活用度,所有的錢都不計算收取利息。竇乂活到八十多歲才去世。死後,在京城長安和會裡留下一座宅院,送給了他弟弟的兒子居住。這一族人,現在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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