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譚》第03卷 《戒高絕之行 忌褊急之衷》譯文

第三卷 戒高絕之行 忌褊急之衷

【原文】
山之高峻處無木,而溪谷迴環則草木叢生;水之湍急處無魚,而淵潭停蓄則魚鱉聚集。此高絕之行,褊急之衷。君子重有戒焉。

【譯文】
高聳雲霄的山峰地帶不長樹木,只有溪谷環繞的地方才有各種花草樹木生長;水流特別湍急的地方並無魚蝦棲息,只有水深而且寧靜的湖泊魚類才能大量繁殖。可見過分的清高行為和過分的偏激心理,也跟高山峻嶺和湍急的河流相同,都不是容納萬物生命的地方,有德君子必須嚴加戒除這種心理。

【解說】
我們應該戒除自身的那些不良脾性,否則,將會對健康造成損害。
一個人行事過於清高絕俗,則易使心性孤僻孤寂,而導致氣機高越,突生抑鬱情緒。因為,行為的清高絕俗,取決於心理動機的抉擇。一個人心理越清高,就會把自己限制在一個狹小的活動空間,既不能與別人獲得情感交流,又不以平和心性來調和內在矛盾,心裡便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徒耗人精血。
若是氣量狹窄,就不能放寬心事,對什麼事都會去計較,或耿耿於懷致使自己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這樣,情志不得抒發,則增加了內心的矛盾衝突,人體精氣也因此大量消亡。
內心性情急躁,則使氣機浮躁,心神不寧,易動怒,易耗陰傷精,引起內火內熱虛浮等病變。
所以,我們應持中和之道,使自己維持在不慍不憂的平和狀態。

【例解】
子思拜相
子思將要出任魯國穆公的相大夫。就去拜見老子,老子聽說此事就問子思說:「現在先生將要輔佐君主治政,不知有什麼打算?」
子思說:「我將按照自己的性情,再參照君主道德輔政,將不會有什麼大的閃失。」
老子說:「恐怕不能順著先生的情性去處事吧!如是這樣,先生的性情過於剛健,傲然於不肖的小人,而且不會招致閃失,這樣的處事類似君主,不像是一個君主的臣子。」
子思說:「人無才德才成為不肖,不肖予人以傲然,被人看不起也理所當然。從事君主之事,行君主之道,聽君主之言,哪會出現閃失呢?假如仁道不行,君命不受,也就不能夠輔佐君主行事,不事君是真正的沒有閃失。」
老子接著說:「先生沒有看見牙齒嗎?牙齒雖然堅固硬朗,末了終因相互輾磨而損壞;舌頭呢!始終柔軟和順,終了不因它的使用而衰弊。」
一個人脾性褊急,或行事偏激,就會使心理失去平衡,產生不良情緒,損害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