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剛剛走出紅樓,卻在樓梯拐角處被一頭花枝招展的豬攔住。那頭豬竟然對我說:
“惜墨兒,你覺得我美麼?”
我大吃一驚,但一打量周圍別無他人,發現確實是眼前的這頭豬在說話,於是緊張的答道:“不,一點也不。”
“真的麼?”它竟然不相信,還反問一句。那是頭母豬,或許用“她”更準確!
“真的,你一點都不漂亮。”
“難道,難道你不喜歡我?”
看來午飯似乎可以省一頓了,因為光吃驚就已經飽了!此時,更是一驚:“我寧可去喜歡一隻狗,也不會去喜歡你這樣一頭豬。人是人,豬是豬,這一點你應該明白吧?”
“我知道,但我們實在是太般配了,這次考試我又是年級第一,而你也是年級第一。”
聽她說完,不僅驚,更加怒:“閉上你的豬嘴!你還沒醒了吧?現在可是白天,做夢要分時間段的。誰會相信一頭豬考年級第一?更何況這次考試我是第二十名。”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難不成你就是每次考試都年級第一的陀塔?久仰久仰啊!”我知道年級第一的陀塔怎麼也不會是這樣的一頭豬,所以諷刺她。
“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完。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次考試年級前19名都和我一樣,都是豬樣。你是人中,我也是第一,不正門當戶對麼?其實,我以前也是人,但老師告訴我要聽話,時間久了,我發現每到夜晚自己就會長出豬耳朵、豬鼻子、豬腿、豬肚子,然後就成了我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白天我們仍保持人的摸樣,但我們的思維和圈養豬並無二致,我白天要克制自己保持人樣,等到入夜,就現出豬形。剛才一見到你,太激動了,還請原諒……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麼?“陀塔滔滔不絕的邊扭動著肥碩的屁股,邊向我展示她的“美臀”。
“啊,這個……”意外得知真相,吃驚之餘便想著如何擺脫她。手不經意間觸到腰間一個冰冷冷的東西,腦中靈光一現:“啊!這個……你能夠轉個身讓我欣賞欣賞麼?”我忍無可忍的拔出了氣彈槍。——專門對付歹徒以防不測的,卻沒想到在這兒派上了用場。我悄悄的裝上了橡皮大的鉛彈,壓上了我的憤怒。
對於我態度的突然轉變,她並無表現出任何的驚訝,似乎她本來就很漂亮似的。她只是順從的邊扭邊轉了身,繼續說:“我很美吧!只要你肯聽老師的話,你就可以變得和我和我一樣了。當然成績也會更好!”她熱心的向我傳授著經驗。
而我,此時也有點“熱心”。
“啊,啊,你簡直是我心中的‘天使’,你的眼睛裡永遠有夢!”為了戰鬥,不得不違心把女孩在我心中的最高的榮譽“眼裡永遠有夢”送給一頭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正在做夢的豬。我咬咬牙,憤怒的盯著她,看著被分割成十字的准心定格在那肥碩的屁股上,心裡瞬間舒鬆了一下。下一個瞬間便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子彈帶著我的憤怒,呼嘯著、穩穩地、準準地、狠狠地洞穿目標。陀塔殺豬般的嚎叫著——但這的確是在殺豬!
她死了,它也死了。
我笑了,轉身離開。我要買槍,買子彈,同奴性的豬戰鬥,就像我們同狗的戰鬥一樣。因為由人到豬,是無可挽救的墮落、不可救藥的罪惡。而只有戰鬥,才能純淨我們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