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朝陽之處,曉露之間,看著你轉身,神情淡漠如初。輕輕地,對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揮手,縱使你看不見,縱使我逆著光。視線漸漸模糊……
你做出的決定讓我出乎意料,月考成績也讓我出乎意料,父親和母親也讓我出乎意料。如同行走在空的我,三支手迎面一推,我便跌到了地面,卻無法迭出原地;如同窗外紛紛凋落的樹葉,彷彿整個世界都塌了。
此去經年,黯然傷神,想起那段對白。
——你後悔遇到我嗎?
——不,我有後悔
——這樣的久遠,會消失嗎?
——怎麼可能。
嘿,可能,是你不確定吧,朋友,所以才會有了“可能”“會”。
哦,我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並不是兩條平行線永不相交,遙遙相望,而是像兩條交叉線,相遇後又漸漸遠,我與你,亦是如此。
你用一年的時間畫了一個圓圈,可是畫完後,卻無奈地發現我還在圈外,就像行走在街邊的兩個人兒,始終背著夕陽,就連影子也被隔絕,各不相干,哀傷地視而不見。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
‘那些明明就很深刻的記憶,卻被季風一吹就散,那些探頭露尾若隱若現的時光,卻找不準該出現的日期。’就像我明白你,在一個遲到了很久的冬季,到底,到底還是離去了。
我蹲在朝陽之外,曉露之中,在你轉身觸手可即的地方,始終煙消雲散。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卻不是悲秋。
誰又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