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炎熱的午後,雲朵被刺上陽光的印記,陽光的鋒芒不加修飾的從雲裡穿頭,明亮且耀眼。
巨大的飛機掠過天際,留下毀滅性的咆哮,陰影落在地面,一切的光陰被陰影吞噬,只留下單薄的身影,面向天空,問:何時再見到重生的希望!聲響卻在此時延長了千年。剎那間,魂牽縈繞,醉生夢死,恍如一場隔了世的夢,殊途千里。
那兒時的童聲細語最終被時光所抹殺。門前的池塘邊還殘留著不堪一擊的回憶。荷花綻放,青春徒步,剩下的只是花敗的桔梗和一路迷失的足印。而如今,也只能回過頭去駐守凝望。那一年的我們還會回來嗎?時間的塵埃落定,天堂塌陷。然後恍然明白,青春是一場屠殺。不放過我們的,使我們自己。
時間本無罪,青春就顯得不可一世。夕陽殘天,柔弱的光芒永遠提醒我逝去的年華,如一把鋒利的刀,在身上劃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醒目的鮮血和不疼不癢得刀痕就這麼永世長存了。
麻木了這樣的傷口,回頭想想也曾為誰這麼不可一世過。零碎的記憶便從大腦最深處嘩嘩地湧出,卻再也拼不回完整的畫面。望向窗口,午夜裡散落的星星像是從我身邊離開的男孩女孩,在天涯在海角。我曾望著那群星星癡癡地問:你們還好嗎?也曾深深地問:如果我離開了你們會在原地等我嗎?夜風打在臉上,生生的刺疼了我。我還想問:你們是否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影望著你們流了一臉的淚水?
綠色的建築物裡被腳步貫穿,歡聲笑語也曾充實著整個房間。一排一排紅棕色的桌子被刻上無法紀念的紀念。還有一片空曠的土地,曾揮汗如雨。在那裡,每一個角落都有無法抹去的烙印,沉重且迷茫著;在那裡,我們是一群天使,快樂並寂寞著。
水流般的年華帶我們奔向成熟的季節。候鳥長出翅膀,依然堅守著遠方。羽毛化成最初的溫柔,遠方是最後的堅強。成長中,我還記得,初衷,你的模樣。
寂寞如一灘化不開的冰水,微寒充斥著整個軀體,封印過的冬天轉眼到來,鑲上一層銀邊。歸來的歸來,沒有歸來的就永遠的沉澱了。冰花覆蓋了北方最荒涼的荒蕪,沿路留下白的哀傷,讓冬天無限蔓延,拉長思念。我們唱著最古老的歌,來迎接本該屬於我們的明天。
煙火交融,最終逃不過瞬間的消逝,而歎那些歲月終不過是流年手中的玩偶,過則逝。於是,越堆越多的思念如一場終年不散的大雪,延至千里之外。已逝的年華近似殘酷的在大雪深處抽芽,來預示下一個流年的湮滅的記憶。
流年,飛逝,成全下一季更加蔥鬱的夏天。
琉璃,年華,完成一直未完成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