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小院子裡有著各種各樣的花,但是我更偏愛菊花,在風中傲然挺立,雖堅韌,卻默默無聞,大氣而灑脫。
隔壁的張爺爺和爺爺可以算是「忘年交」,每次張爺爺到我家來玩,總要去看看菊。他總喜歡看著菊花,喝著茶,經常穿著一件灰色的中山裝,平平淡淡,腦袋裡卻在構思著軟木畫。
每當他有了靈感,便會坐在花園裡,面對著菊花,嗅著幽香,雕刻著軟木。只見他握著小刀的手飛快的穿梭,在一片薄薄的軟木上雕刻著,雕樑畫棟,大到亭台樓閣,小到松樹的松針,都一清二楚、美輪美奐。
都說雕刻松樹是最難的,先要雕出樹的軀幹、枝丫,然後再雕出松針,從粗到細,連松針都疏密有致。只見張爺爺拿出一塊木塊,開始雕刻樹幹。他用刀一輪一輪地向上滑動,雕出了盤龍的樣子的樹幹,然後又仔細地勾勒出松葉的輪廓,分成了幾個小的部分在做。
面前的一團團菊花像火一樣燃燒著,正如張爺爺心中對畫畫的熱情。幾小時後,幾顆巴掌大的松樹形態各異,卻有一種別樣的瀟灑。張爺爺看見了這作品完成,爽朗地大笑起來。然後他把這幾棵粘入了早已作完準備好的畫面,一幅立體的畫面便完成了。
只看見山石林立,錯落有致,一尊尊亭台樓閣都好似身如其境。他用高巧的技藝,借鑒了國林的框景手法,自然美景、樓宇建築、亭台樓閣、花鳥魚蟲等紛紛入題,透出了濃厚的中國風,不僅刻進了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的宋詞,也雕透了唐詩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豪放,更寫著梅人過溪橋的元小令,美的如人間仙境。
我曾經有些可惜,張爺爺的精巧的軟木畫技藝就要失傳了。張爺爺有一兒一女,都不學這項技藝,覺得無錢可賺,但張爺爺就混不在意,好似不在乎自己的手藝會不會失傳,看得灑脫。看著張爺爺菊花般的笑臉,我想,這樣的景象真美好。
我本來以為,沒在遠方,可是現在才發現,美原來就在身邊。其實,生活中的每個人都用自己獨特的美:有的人喚醒城市;有的人給人們帶來歡樂;有的人給我們幸福的味道.......
菊花仍在熱烈的綻放,如歡樂的火焰,散發出溫暖的、華麗的光華,給我們身邊帶來了溫暖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