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個排球運動員,長得很高大,甚至可以說很魁梧。但因為皮膚白皙,嘴唇紅潤,她看上去仍然很動人。
我的父親是個商人,個兒不算高,但眼睛很深,肩很寬。可能是因為小時候愛吃醬油泡飯,他看上去像非洲人的兄弟。
因為他們倆的緣分於是有了我,一個眼睛很深,嘴唇很紅,但皮膚很黑,肩很寬,長得很壯實的女孩。
我是一個做事很認真很執著的人,這似乎是個優點。但也正因為這個優點過分突出,引發了一個讓大人們很頭疼的問題:我很固執,或者說,很倔。高一下學期快結束時,文理分班,為了自己的夢想,不顧爸媽的一切反對與命令,毅然選擇了文科,迎來了屬於我的高二。
我進的是全校唯一的文科實驗班,也是全校唯一一個全由女生組成的班。不知是誰說過一句非常經典的話: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班有72位MM,因此,“熱鬧”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在這群女孩中有個人稍顯不同,那就是我。我,是全班唯一一個存有短髮信仰的女生,唯一一個上體育課從不塗防曬霜的女生,唯一一個能把水桶抱到飲水機上的女生……。哎,總之我和那群丫頭有太多的不同。也真因為這些不同讓我的校園生活有了些不一樣的色彩。
上文說過,咱班很“熱鬧”。這不,上星期有幾位小姐妹還好得天昏地暗,要成立什麼“牡丹派”,“玫瑰團”的,可這個星期剛到週一就反目成仇了,走在路上,偶遇對方,眼珠斜得比比薩斜塔還斜,不僅這樣,鼻子裡還要像小毛驢那樣哼兩下,以示憤怒。更有火氣大的,邊哼,嘴裡還要崩些傷人的話。真是女人看女人才見的惡毒啊!而每當這時,有些另類的我就成了標準的和事佬,找這個談心,那個聊天,直到把雙邊關係搞好為止。似乎,也正是因為在班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紛爭上我始終處於中立,所以我的人緣一直很好,每次班長競爭我總是全票通過。另類的好處還不止這些,因為我個頭高,皮膚黑,頭髮短,所以在教室明亮的光線下總是很顯眼,通常老師講課極度自我陶醉,想請同學回答問題可又不記得名字的時候就會喊一聲:“短頭髮的那個,你來回答。”也許開始還是偶然,可是後來當所有任課老師都發現我說話的速度及其快,回答的聲音極其響亮,與絕大多數女生形成鮮明對比時,他們開始不約而同的進一步提高對我的點擊率,所以幾乎每堂課下課我都要喝掉半瓶礦泉水,嘴裡還免不了抱怨幾句,但心裡別提多高興。
可是與大眾的不同也給我帶來了不少的煩惱。雖然在班上我的人緣很不錯,但真正跟自己知心的朋友卻一個也沒有,每天去飯堂吃飯我總是一個人走,每次上體育活動課我總是一個人抱著籃球投籃。更令人傷心的是,每次校內有活動,班上要排舞台劇,我每次都是主角,可每次都是男主角。雖然每次我都不會拒絕出演,但在內心深處我其實真的想當一回公主,而不是每次都只能穿著肥大的盔甲或者馬褂,站在女主角身後當護花使者。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你會因為上帝給你的特別禮物得到很多,但同時也會失去很多。可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會保持我的“不同”,我的個性,我對於夢想的執著。在屬於我的舞台上,舞動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