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柔軟的地方,總會發生柔軟的事。江南曾。在我的夢中,是那打著油紙傘、丁香一樣的姑娘;是那沒有北方冷的陰雨的冬天;亦是那夕陽裡漸漸柔軟地灑在西湖裡的光。影。作為一個北。方人,卻是對南方極為憧憬,那些想像在我的心裡,伴我走在如夢紅塵。那一眾民謠裡唱著的南方。那一概詩詞中寫到的江南。終於與你相遇。
前一天下午,睜開眼已到達杭州,終於感受到了。這獨特的氣質:溫暖。我想正是因。為她溫暖,才會有。這麼多人嚮往吧。正是因為她溫暖,才會如此柔軟。
車向西開,來到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西湖。薄霧如煙,清波蕩漾,不知是否有一長衣女子在斷橋之上緩緩撫一首《款款東南望》,不知那碧綠的西湖水中蕩漾著何等美麗的夢。想。漫步堤岸,印象最深的便是斷橋。「閒作步上斷橋頭,到眼無窮勝景收。細柳織煙絲易,青屏拂鳥影難留。斜拖一道裙腰繞,橫著千尋境面浮。投者近來忘俗累,眷懷逋客舊風流。」千年前,白娘子和許仙便是相會於此,留下。一段佳話,也留下了斷橋不斷,肝腸斷。橋東北有亭碑,也有著美麗的名字——斷橋殘雪。
站立在斷橋上,搖搖而望,雷峰塔靜靜。地「躺」在溫柔的陽光之中。而它的影子,溫柔地指向這斷橋。雷峰夕照的美麗景致,不禁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悲傷。也許。與正在看的《古都》有關。那一種柔軟的悲傷無以名狀。我在想,為什麼法海會出現,讓這一切變的悲傷。妖一定就是罪惡的嗎?白娘子只有普普通通的心願,做簡單的人,為人治病,你說她是妖,可是妖又有何不好,妖亦有妖道,亦有慈悲心,《酒神》裡的烈焰,不顧自身,拯救大陸不與生靈塗炭。卻只是因為她來自地獄便遭到討伐。在我們如今的社會,這。樣的問題依舊有,「地域優越感」,對於一些特殊人群的歧視。我們的社會依舊有很多的有色眼鏡。為什麼不能理解那樣一種存在——不太。冷的殺手,善良的妖。
不覺之中,光陰緩流,風聲乾枯了寂寞的。人。雷峰塔打上夕陽的紅色,漸漸柔軟。我拾起一些時間,拾起一些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