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這是一個動詞,還是一個名詞?
我不得其解,但我寧可它只是個名詞,一直這樣安靜恬然的站在那裡。在這個所有的“等待”被焦急化,動詞化的喧嘩年代,我惟有從書本和印象中尋找著它名詞的痕跡。
……
胡適,近代自由主義棋手,在他的身上,在那個顛沛流離的硝煙瀰漫的年代,我感受到了一種最為純粹的“等待”。
那就是他和才女曹佩聲纏綿悱惻的愛情。
他們早年相識,互相傾慕對方,但那時胡適已有家室在身。在他們互贈的一封封書信裡,我們可以感受到一種深切的牽掛,一種特有的曖昧。
“山風吹亂了窗上的松,卻吹不清我心頭的人影”,這是胡適寫的,適之先生那時已人在孤島,兩人天各一方,卻一日日望著那沒有盡頭的海峽,面對悍妻江冬青的自刎,他退縮了;面對戰火連天,他無奈著,面對伊人,他無言以對,時光飛逝,終於,適之先生於寶島孤單仙逝。
“霜鬢總已改,只有癡情在”,這是曹佩聲給胡適的字句,一語道破,時光荏苒,年華老去,卻因守情懷等君歸的堅貞。他耳邊日日想著胡適離開時的那句“等我”,她終身未嫁,孑然一生,也隨仙鶴而去。他讓別人把自己的屍體葬在胡適回家必經的那條路的路口處。希望胡適在回來時,能站在她的墓前,多看幾眼,多站幾秒,卻不知胡適已早她十年離開人世。
……
這是一段動人心弦的愛情,瀰散這一種悲劇的色彩。以前,自己一直不相信,在這個喧嘩的世界,會有“柏拉圖的愛情”。而現在,我才相信它竟這樣偉大的存在著。
這樣哀傷的等待,這樣無奈的等待,這樣堅定如磐的等待……
或許,我筆下的文字根本無法闡釋這“等待”所應有的魅力,我只是向告訴大家,這是多麼可歌可泣,多麼的偉大卓絕!
或許,他們的愛情也正因這沒有盡頭的等待才彰顯出如此懾人的哀傷與動人。
一切溫暖的,安靜的等待,你們都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