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面對的是一張紙,素白地刺眼。習慣性的鋪展開,試圖用墨藍的字跡去掩飾那抹憂傷,讓白色傷感也塗抹的有聲有色,可是我不能,筆下僅有幾個斑駁不飽和的文字,僅有一個簡簡單單的頭腦和一雙笨拙的手,這張紙依舊白花花的,像是未被審視的靈魂,單調地讓人害怕。
我轉過身,看了看後黑板上僅有的3個阿拉伯數字,呵,離高考僅僅101天了,白色的字跡,如同那張紙的顏色。如今,“歲月如梭”,“龜飛兔走”之類的詞語似乎已經不足以說明時光飛逝,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倚在那個牆角,安靜的不說一句話,真的有點累了,頭暈沉沉的。打開mp3播放器,是林俊傑的一首《突然累了》,本來不是很喜歡他的聲音,卻意外的聽了下去,像是在聽自己的心情。
孟哥來到我的身邊:“丫頭,你怎麼了,好多天了沒聽你說一句話。”“沒有什麼”,默無表情,和一隻呆笨的木偶一樣。“沒有什麼?話都不說了還能沒有什麼?你的那點小腸子小肚子你老姐我會不知道?何況你有四葉草啊!”她指了指我胸前的四葉草項鏈。我笑著,僵硬而苦澀的笑容。其實我想說,老孟你並不懂我,四葉草是很珍貴的草,自己親手找到的才可以稱得上是幸運草,買來的,毫無意義,僅僅是一個裝飾品而已。
想起了大年初二和初中同學的聚會,好多人都變得讓我認不出來了。苑在北京讀了一所空中乘務的專科學校,幾個同學當了兵,還有的留級到了高一高二,也有輟學開始到社會闖蕩的,剩下的只有我們不多幾個,等待著高考。回味著王說的一句話:四個月後,我們又站在不同的起點了……
背貼著牆,似乎能聽到風的聲音,萬物都在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我又該怎樣,除了沉默,除了把頭扎進書本裡,除了抓緊最後100天的機會死死不放,我什麼都不能做。加油吧,我默默的對自己說。眼角閃著淚水,霧一般地朦朧,我不該這樣的,要微笑著,我是一棵強悍的草……
想聽一首曲子,《安妮的仙境》,我最喜歡的Bandari音樂,很輕快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