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愛過土地才知曉她的廣闊,長伴過清風才懂得她的風骨。
——題記
自我幼時記事起,便好賞風。古人說:四時之景莫過:「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這四景中實難觀賞的便是風,古人寫風的詩詞華章也不多,因為除它之外其餘三景都是都有行可觀,有跡可循,直觀而又能真切感觸,唯獨這風眼不得見,耳不得聽,最是難賞。
春夏秋冬皆有風,卻處處不盡相同。春風過時萬物蘇,夏風過時可解暑,秋風過時送客歸,冬風過時天地杜。這四類風,可從人的眼,耳,口,鼻,舌,身的體感來間接感觸。其中又以春秋兩季的風最為明顯,因而從古到今寫風多是寫春秋的。而卻少有能形象直觀的描述風的詩詞文章,其中又以李嶠所寫《風》為好,全詩無有一個『風』字,卻句句都緊貼『風』去寫。詩中有高有底,有急有緩,春夏秋冬都在其中,值得讚歎。
我曾多次聽人詠頌花,雪,月這三景。卻不知有風,便是知曉風的也少有人能賞得。古語有這一詞眼『風花雪月』,可見風在首位,其實是最具有觀賞性的。因為此物時刻都在身邊,伸手即可感知。而雪只在冬季有,百花開放又被季節限定,月亮也有有陰晴圓缺之別,唯獨這風雖不能見卻處處可尋,無時無刻不在身邊,更有人這樣評析: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清風,何為清風呢?人們常說清水便是清澈透明的水,卻少有人解釋清風的。水是有清濁之別,但風卻無清濁之別,人們只說清風,未聽聞有人說過『濁風』的,可見風比水更勝一籌。
我看得見春風走過大地時百花開放的景象,草芽兒的嫩綠,蜘蛛的初醒。我也不曾忘記秋風夾雜著金黃的樹葉在空中歡騰的樣子,一片片麥浪波動的美景。這就是風了,她未曾索取,只記得給予,她是四季交替的先兆,有著足以改變這一切的力量,但她從不言語。人們的笑容和飛揚的秀髮,舞動的裙擺都不過是因她而美麗的事物,萬物隨著她的旋律而波動,震顫,乃至深深入迷卻不自知。
清風可以祛除夏日的暑氣,冬日的寒冷,難得的是她能讓真正的君子擁有平和之心。她的多變和絢麗,唯有真正長伴的人才讀得懂。她是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只是不曾言語,她有著最清靈的品性卻不顯露。這大抵就是人們說的秀外慧中吧,正如一位窈窕淑女,使得君子願在深山孤身一人與她長相伴,唯有最切近自然的她才是最美的,多彩的。
清風度人,乃是渡心。天底下最清潔透徹的事物,便是她了。她可以讓人寧靜,也可以讓人煩躁。但無論如何,她始終是最有君子性質的事物,生有自知,去有相識,自珍亦能自持。空谷幽蘭清風伴,世間有幸得見又能相知的有幾人呢?。
願她看得見與她一樣的人,終生相伴,安寧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