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雨,窗外的葉子早已落光,竟是這樣一片蕭條的景象,我放下筆,走到窗前,貪婪地吮吸那一點潔淨的空氣,來驅散心底壓抑的沉悶。
就是這樣一場雨,只是那時還是初春。我們最後走了一遍我們的學校,你就拋下了我,拋下了思念,走得那樣決絕……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想我麼?”“什麼走不走的,離畢業還早呢!”“如果我走了,你要和她好好地!”言語中極盡纏綿和與你年齡不符的滄桑,我心底倏地痛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看到了隱匿在你眼底的淚花,這一刻,好像世界都停滯了,沉默了一會兒,你終於打破了這駭人的寂靜,你家裡出了點狀況,你要轉學了,或者不上了,一身的病也讓你累了,累極了。那一滴淚還是落了下來,你哭了,第一次,你內心的脆弱讓我一覽無遺。
雨後的空氣總是夾帶著那一絲絲的清甜,但在那一刻,我沒有心情再去吮吸。要走了,你說過的陪我呢,你說過的要陪我一生一世呢,你說過的不在乎將來有沒有人娶你,只要我們這些個好姐妹就夠了,可現在又變成了什麼?心好痛,但我沒哭,我明白我的淚會讓你更難受,我說:“沒事兒,就算隔著千山萬水,只要你能念著我,只要我沒在彼此心裡就好了,沒事兒的,我們在彼此心裡,這話卻更像是我對自己的安慰。在那片彰顯著生機的綠色面前,我們的身影就那樣孤單地佇立著,周圍無人使我們顯得更加突兀。又是沉默,我好想抱著你痛快的哭出聲音,可我不能。“三個女孩兒的友情是最難維持的,但我們做的很好,我知道你對她有不滿意,但這些日子我們也走過來了,我不想看到你孤單的影子,他可以陪你的,如果我走了,你們要好好的,和我沒走的時候一樣,好不好?”你有些語無倫次。我的喉嚨不知被什麼梗著,怎麼也應不出聲,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你,“回去吧,快上課了。”你說的很平淡,卻不知掩藏了多少的悲傷,我不想走完那一段我們最熟悉的路,我想讓時間在我們最快樂的時候定格,然後永恆,可我不能,我多恨我的不能。你的身影,走的淒涼,與你背後的綠色有些格格不入。
我給你傳了個紙條:“別傷心了,想我了就給我寫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你沒有回應,我明白你心裡有多痛,因為我和你一樣痛,我再也忍不住,任憑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課本上,模糊了那一頁的字跡,同為告訴我別讓你看見,你會難受的,我何嘗不知道,可我又要怎樣去忍受這個人現實?我想用淚水為你鑒別,可那樣傷感的畫面又真的不願意給你,我背對著你,悄然落著淚。誰還可以陪我走過剩下的日日夜夜?誰來和我嬉笑說我又和我的粗曠不符的嬌嗔,誰可以頂替你來填補你在我心上留下的缺口?沒有誰了!
然後,我沒了你的消息……
“生命隨年歲流去,隨白髮老去,隨著你離去,快樂渺無音訊……我好想你,好想你”薇,你放心,風風雨雨過後,我們都好好的,我們的心都那樣連在一起,你身上背負著我們的牽掛,所以你更要好好的,別讓你的天空失去了顏色,別忘了我們的匆匆那年!
今天,樹葉落了,承受了太多歲月流殤後,帶著那一段美好奔向李永恆;雨碎了,它傳出了一聲嘶吼,就像當初分別時心中的嘶吼一樣。
聽雨,聽心,聽雨落,聽心碎,雨落無影,心碎情真!
中五:輪迴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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