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中裡畢業，向來是大多學生在讀高中那段時日裡的夢想。當時，成績差的我也有夢想，就是讀一所好大學，可是這個夢想在後來被某些事情沖淡，淡得融化在我想像的空間裡面，但是想也想不到的是，它居然是一杯苦苦的咖啡。我住在一個的房間，如此的空間，大得讓我窒息，蒙蔽了我某些思維。我把稍微大一些的燈關掉，開著小燈，也足以照亮我需要的面積。我是很容易滿足的。明天的考試，語文考試，我想應該是沒有問題，語文是強項。下午考物理，這個就很含糊，經常把牛頓當燈泡的發明人。也難怪，老師上課的時候我都構思小說。沒把牛頓當原子彈專家已經很夠本了。於是我就苦心的讀物理，預計是把嶄新的物理書讀爛，這個計劃的完成時間，預計是一個晚上。燈還是很亮，我覺得小燈的照亮範圍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小，其實這個就和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音樂一樣，再小的聲音也讓人覺得震撼。我把燈的罩子往下扣了扣，它就乖乖的低了頭，像個奴婢，像個蠢材。大凡千依百順的都是被欺壓的胚子。有人這樣說。他們說的時候還很小聲，說話的人旁邊那人用胳膊拐了拐他，然後說，來了來了。當時我聽見這個話，那時候是在9月夏天一個失戀的下午。那個下午一直很悶熱，讓我覺得有用不完的痛苦來享受。小貓在我旁邊經過，她說，怎麼了小狂。我看她，很清澈的，赭石的瞳人。就是簡簡單單的兩顆赭石的瞳人，而且是透明的，我忽然覺得這個瞳人真是希奇，給了人一種，一種，一種魔幻的誘惑。從回憶裡回來的感覺是想睡覺，是要睡覺的感覺在困擾我，還是我的精神需要休息，又或者我是不想看物理書了，想把看爛物理書的計劃，像在網上連載的小說一樣，挖個坑然後不去填，等到哪天有人了，就把我所憎恨的人拿去填，直到它成為一個萬人坑。不行不行，我揉揉眼睛，現在我需要的是鎮靜，然後把那個還沒有成為萬人坑的坑給填滿，不然等考試成績出來，我就得被班主任拿去填萬人坑。小燈的光漸漸的暗下去，突然它忽地一亮，哦，原來是天亮了。我的坑終於成了萬人坑，我也即將被班主任拿去填萬人坑，從起床刷牙直到我在考場上頭昏目眩的看著考題，這個概念就像一隻蚊子，嗡嗡嗡……就這樣響亮地在我耳朵旁邊，趕也趕不走。它悄悄的告訴我，它說，嗡嗡嗡……我很睏，就在考場上睡覺，一直到監考老師叫我，快起來了，考完了。我抬起頭看她，結果我看見了小貓，看見她的瞳人，還是赭石色的，美麗而清澈。她對我說，考完了，快去吃晚飯吧，還有晚自習呢。我衝她笑，她也衝我笑，我倆就這樣在眼神中，被旁邊的人推醒。我回到我的“洞穴“，覺得自己就是個野人，活得自在但是又不知道後來有人比自己更自在。第二天該是考數學和化學，知道這兩科都是白癡級別，所以也就懶得複習了。就好比是朋友說的，如果你覺得有兩個女孩都是庸俗的，請不要追任何一個，因為結果是你一個也得不到，而如果你覺得有兩個女孩都是高雅的，那麼你也一個不要追，因為結果是你仍然一個也追不到。他說這個話的時候我就用我的三寸不爛眼看他，直到他慚愧得認為自己在誤人子弟而跑掉。但是後來我想他的話也有道理，所以我今天就沿用了這個基本原理，一科也不複習。第二天早上起得早早，昨天睡得好啊，我連刷牙的時候都在唱歌，足以證明我的精神可以有多麼地飽滿，這飽滿一直延續到我到了學校，有人給我說班主任有請，我心裡就想啊，反正成績沒有出來，看他把我怎麼著？為了反映出我獨有的心理活動，所以我決定把這樣一種心理活動變成動作直觀地表現出來。當我大搖大擺地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有五個可憐的人兒在那裡了，看樣子是活在了烈日和暴雨下，我問，你們都……都字還卡在喉嚨裡面，班主任就開始河東獅吼了，於是我的那個“都“字連骨頭帶皮兒的被吞了回去。你是考得最差的。小狂。我？就是你，不要狡辯，不要為你自己的罪行開脫，我是不會在你的花言巧語下動容的。我當時就猛掐自己的手，看看是不是在夢中。掐手的結果是很痛，看來我的這個噩夢是無法逃離的了。你還在那杵著幹嘛？說你為什麼考這麼差？如果我有一個美麗的形容詞我會把老師比喻得比天仙還要美，比上帝還要高尚。但是我有嗎？我沒有，所以我只會把他們比喻得比楊玉環還要肥胖，比唐僧還要囉嗦。就有那麼一次，我在作文裡把老師比成了比楊玉環還要肥胖的大熊貓，老師當時誇我很有創意，後來那作文得了歷史記錄最低分。看來這就是理論和實際的差距吧。我……我……！本來我想把話一起說完，可是可惡的班主任開始說話了。不要老是我……我……的，我會以為你在練口型。你都是高二的學生了，連半期都考得不理想，你還有什麼希望啊。你看看，時間都不多了。咱們就來算算，現在離高考還有一年零兩個月，除了你們的一個暑假一個寒假就剩下僅僅的十一個月，而在這十一個月中，還要除開你們的大週末，你們的五一，國慶，你們許許多多的活動時間，你們的體育課，你們睡覺的時間，你們吃飯的時間，你們…我想如果我在睡覺的時候他說這個排比句該是最好的安眠藥，可是現在即將要上考場的時間。而且從他的語言上來分析，我們的吃喝拉撒睡全成了奢侈的行為，暑假寒假是給我們的施捨，而且這個施主還有要回去的勢頭－－終於是要回去了的，連同國慶和五一。我不是想說我虧本了，恰恰這樣，他的一番教導，讓我在數學考場上叱吒風雲，睡了個好覺。又有聲音在叫我，我不會以為是監考老師了，果然她不是監考老師，她是小貓。小貓啊，怎麼每次驚醒你都出現在我面前，你知道嗎，如果一個人在醒來的時候經常看見一個人的話，那麼難免他會愛上這個人哦。你說些什麼啊。小心我滅了你。啊，不，你吃什麼，我為了你叫醒我兩次請你吃飯。我，喜歡吃中式快餐。我們到一家叫新天地的中式快餐店裡坐下，點了菜。你通常一個人嗎？我問。是啊，都在這裡吃。很安靜的一個快餐店呢。是現在很多學生沒有放學的緣故吧。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我又看了她的眼睛，我覺得相較赭石這個顏色來說，她的眼睛更接近一種叫“琥珀“的顏色，清澈而充滿了魔力。吃過飯過後，我們回學校上晚自習。我知道我發現的這個秘密，可能永遠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有人告訴我，誤會可以成為現實的，尤其是，當這個誤會真正是發生在你和你鍾愛的人身上。那麼，我的誤會，是不是也被下了魔咒，同朋友說的那樣，成了犧牲的代價。沒有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我的心裡有點想家，但是這種感覺在我想到家裡窒息的空氣的時候，被我打消並判了死刑，隨帶還到十八層地獄裡面挖了個地下室，把它給埋葬了。我一個人過中秋，我是這樣想的，後來我的計劃被打破，不過我是很幸喜它可以被打破。我怕中秋的晚上我會哭出來，淚流滿面的哭出來。然後不顧一切的跑回到那個家裡面去呼吸我渴望的，即使窒息也仍舊要渴望的回家。這個事情就是因為小貓的出現，她當時站在教學樓五層的陽台上對我笑著說，中秋我們一起過好嗎？我很懷疑她知道我家裡的事情，因為一個在中秋都不回家的人確實是少見的。而且她又知道得那麼及時。我想想以後就不再繼續的想，單單看著小貓琥珀瞳人發呆。她也就看著我，我們都沒有動，一直到她說要回家了。於是我送她回家，在馬路上迷離的燈光裡面，我看到了即將變圓的月亮，也看到了小貓那琥珀一樣的瞳人裡面閃動地光芒，她在回家路上經過的噴水池前面對我說，她說，你喜歡水嗎？我回答說喜歡。她又問，你喜歡的是這樣五顏六色的還是山澗緩緩流淌的？我看著她，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我問她。她說，這裡的水就像是一步登天的花哨，它是城市人的寵兒，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誇獎，它的卓而不凡都來自人為。而山澗的水卻需要有它自己的過程才可以取得人們的景仰。如果沒有飛流直下三千尺，也不會有人去鑒賞啊。她的眼睛裡面這個時候有些東西。我不知道是叫什麼的。中秋節那天我和小貓在公園最高的亭子那裡看月亮。我知道，其實十六的月亮是比十五的月亮更圓的，但是為什麼人們認為十五的月亮好呢？也許是因為人是不希望自己的美好被衝破了及至，差一點點就帶來了一些莫名的希望和憧憬。小貓看月亮，吃著冰激凌和月餅。我看月亮，順帶看小貓那琥珀色的瞳人，我知道這種習慣已經成為了一種迷戀。像我好久以前對遊戲的迷戀。而這個又恰巧不可以當成一個單純的迷戀。因為我知道，這是感情。中秋過後是又一次月考。我敗得一塌糊塗。不過這個並沒有給我帶來困苦。我只知道考試過去了。而且單純的想到以後會有希望能夠考上大學。考試過後是一片晴天，哼歌也比以前要來得理直氣壯。我把書包挎在身上，準備昂首挺胸地去學校。走出老窩，覺得人就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於是我開始看天空，看藍色的，充滿魔力的天空，然後我驚喜地發現在這種夏日的季節裡面，居然可以在這個時間裡面看見星星。明媚的，朝氣的那些星星。還可以看見淡淡的月亮，不過是很淡很淡的了，我這個時候想，小貓是不是也可以看見，滿天的星星，螢火蟲一樣的，長著很大很大的翅膀，足夠它們在天空上面，快樂的飛翔著。我到教室，看見都是埋頭苦讀的人。我不敢大聲，因為我知道，那該是一種犯罪的行為，至少是在報復，心理報復。小貓沒有來，我覺得一天都沒有勁頭，整個人像夏日裡爛掉的黃瓜。就這樣混沌的過了一天，而且對早上來教室時看見的場景耿耿於懷。心情不好，我決定去上網。自己住的最大好處是可以自己把自己弄到最頹廢的境地，我一直上網到第二天，並給了自己頹廢的見證－－兩個黑眼圈。我明白現在的我是沒有希望上大學，恐怕連一般的專科都很困難，不過像我們一樣在即將面臨高考的時候還可以上網通宵的人來說，自我安慰是最強大的功能之一。所以我不難過，我一直走，不知道昨天沒有回我的窩它該是變成什麼樣子，然後我就蹲在一個還沒有開門的早餐館門前自己想事情，想小貓，昨天沒有來的小貓。我到教室看見沒有了以往的安靜，我看他們，都在議論著關於小貓的事情，我前去問，有人告訴我，小貓因為作文的加分，被特招到M大學了。我漠然的看他們，一群和我不一個世界的人，現在也不，我只知道小貓即將遠離我而去，永遠的離開我而去了，我知道，即使我現在有能力去挽留，那也僅僅只是枉然。因為她注定了時候想，小貓是不是也可以看見，滿天的星星，螢火蟲一樣的，長著很大很大的翅膀，足夠它們在天空上面，快樂的飛翔著。我到教室，看見都是埋頭苦讀的人。我不敢大聲，因為我知道，那該是一種犯罪的行為，至少是在報復，心理報復。小貓沒有來，我覺得一天都沒有勁頭，整個人像夏日裡爛掉的黃瓜。就這樣混沌的過了一天，而且對早上來教室時看見的場景耿耿於懷。心情不好，我決定去上網。自己住的最大好處是可以自己把自己弄到最頹廢的境地，我一直上網到第二天，並給了自己頹廢的見證－－兩個黑眼圈。我明白現在的我是沒有希望上大學，恐怕連一般的專科都很困難，不過像我們一樣在即將面臨高考的時候還可以上網通宵的人來說，自我安慰是最強大的功能之一。所以我不難過，我一直走，不知道昨天沒有回我的窩它該是變成什麼樣子，然後我就蹲在一個還沒有開門的早餐館門前自己想事情，想小貓，昨天沒有來的小貓。我到教室看見沒有了以往的安靜，我看他們，都在議論著關於小貓的事情，我前去問，有人告訴我，小貓因為作文的加分，被特招到M大學了。我漠然的看他們，一群和我不一個世界的人，現在也不，我只知道小貓即將遠離我而去，永遠的離開我而去了，我知道，即使我現在有能力去挽留，那也僅僅只是枉然。因為她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