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看了些許時日了,總想寫點什麼,昨天一以為我對村上的作品理解頗深的朋友就書中幾個精彩片段向我發問,我的回答讓她大失所望,於是答應她重拾禿筆把我的理解寫給她看,於是又有翻開此書的機會。
在我看來,永澤是代表一類“沒心沒肺”的人,他的一套關於人生的理論以及自己所謂的成為“紳士”的行為規範帶有太多讓人觸之心涼如冰的冷色,不消說是親身歷練,只是多注目一眼也會讓你迅即染上某種病症——剛強者一杯溫水即能恢復如初,柔弱者則久久地囿於其中不能自拔。我不願面對這本書的原因有二:一是直子,渡邊兩人所構建起來的讓人憂鬱的關聯讓我決絕地認為這個世界所給我們的指引著實黯淡無光,死亡倒不失為一種精神釋放的絕佳去處;二是永澤這個太“硬”又帶點灰色調“炫”了一點的角色,委實讓我閱之如梗在喉,雖然他的話有時對人性的嘲諷往往一語中的——“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之事,而是自己應做之事。”——入木三分!村上用八十年代的筆觸去緬懷六十年代的動盪,無聊,壓抑,彷徨,消沉,以及對愛情的無望,時空的更迭便生出高於事件本身的幻象。
在二十世紀的時空對於我們來說還只是將來時時,人們總想著到了二十一世紀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世紀的鐘聲敲過以後,人們失望地發現,身旁只是多了幾件新奇的物什——那新奇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消失殆盡,但有希望總是好的,生活總是不斷地在給你機會。一則笑話云:一對窮人夫婦,一日得到神仙幫助,可滿足他們三個願望。飢餓的農夫立即說要是有根香腸吃就好了,話音剛落,香腸出現了。他的妻子見他就這麼浪費了一個願望,都快氣瘋了,遂詛咒他,讓這根香腸長到他鼻子上去。她的願望也實現了。故事的結局也就是第三個願望自然是取下那根該死的香腸。這個笑話在我看來是如此殘忍:你有機會實現自己的願望,但你未必就能抓住這個機會。閒下來的時候我問自己:如果給我三個機會,我的願望是什麼?第一個念頭是我要健康要快樂,遠離失意。細想一下,卻發現這些願望受亦舒張愛玲小說影響太多以致過於苛求:我現在並非不健康,一口氣可打四個小時網球;也不乏快樂的時刻;沒有失意的襯托,我的得意和快樂豈不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