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記得那個絢爛的夏天,那時的他們穿著很單薄的外衣,站在陽光爛漫的午後,看者街道的上空,坐在空氣裡開始發酵,從前的他們一起在考試的前一天拚命地互相鼓勵,從前的他們在黑夜中說著悄悄話,從前的他們寫很多很多的文字,字很醜,卻不知道。
小月說,好想睡覺,好困哦!
空曠徘徊著氣流的迴響,街邊,白色的燈張揚地劃開端裡。這個學校的薄雪草比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都要繁盛。找不到整片整片的陽光。
小月說,偌天你走慢點嘛!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走路最快的學生。
偌天瞥著小嘴,誰說的。然後好像慢了點,可後來好像又快了起來。
小月在後面追,跑的氣呼呼的。
一個人的單車,一個人的薄暮,哪怕是走過了千百遍的路,其實沒有人願意回頭,因為我們的家在遠方,所以游離尋找幸福的心,讓我們一次一次成了過客。
偌天終究不喜歡乾淨的孩子,像小四寫的傅小司那樣,可終究偌天還是成了他。他開始討厭單車,他一直不明白自行車就是自行車,為什麼要把它叫什麼“單車”換了個外表還是一堆鐵。
偌天心裡有一個在很遠很遠地方的人,這個人的面容偌天好像已經記不清了,可是每個晚上偌天在窗戶前看書寫字的時候草稿紙上就不經意間寫下了她的名字。那個名字象種不安分但卻沉默的燈一直照著他,讓他難以入睡。
那年偌天突然發現他18歲了,芝說,你這個小白臉。當時給他氣的啊!臉拉的比拉麵還長。
高中的第一年,望過有一種很悠遠的纏繞,擁著“時光集”然後寫一些不痛不癢的文字。
小月說,夏天蚊子真可惡。咬死我了。
偌天壞笑地問,我們的嬌氣的大小姐,要是你捉到蚊子怎麼辦呢?
小月鼓著嘴氣氣地說,當然是殺死它,要把它殺的連屍體都找不到。
偌天瞪大了眼睛,你。好殘忍啊!告訴你首先我們要撫養它,送它上學,然後給它買房子,幫它取老婆,最後替他看孩子。
小月疑惑的說,為什麼呢?一副小瀋陽的口氣,差點把偌天吐死。他無奈的說,
不然你還能怎麼辦?畢竟它身上流的是你的血啊!!
昏暗的光線裡還是可以看到小月象笑又像哭的表情。
等著,一個人就這樣的等待著,班上——
數學老師說,這個題,答案上就一個略,你們在作業本上也寫個略。呵這到省事。
語文老師說,你們書都不背,難道,高考你們想要裸奔啊!
英語老師說,我敢把手放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上發誓:我絕對是個好老師。
結果,偌發現他手裡的白色手錶停了。他拚命地看,拚命地看,它還是不動。怎麼會停在10.25呢,應該停在10.15才對啊!他走出校門,就看見了月。他在想應該是10.15呀,他在想。月在叫他,他還在走,像極了失魂的天使。她站在那,看著他從身邊走過,呆呆的一動不動。
月說,我以為你會喊我,誰叫你不喊我的,就不理你。
偌沒辦法,看著她生氣的小嘴,可愛的像個小貓。
N年後,末把偌臘梅到街上,他說他戀愛了,他說女人真煩。偌怔怔地說,恩。然後眼神就掉到了這短暫的空隙了。
偌一直在暗暗猜想,在某個夜裡,有人會想起他嗎?在默默地想他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要不怎麼會大白天的看到那麼多的同一個人。也許,不知道吧。想起米蘭昆德拉的話:生活在別處。
現在太陽微微落山,天空很漂亮,偌說;末,我們到長滿薄雪草的園子裡看落葉吧!
然後氣溫驟然轉涼,樹葉開始凋零。月又感冒了,月每次換季的時候都會感冒,偌買了一大包的餐巾紙和藥片卻發現她人已經不見了。坐在她爸的車的後面,像個幸福的小孩。
殊不知,偌早從一個時間轉口穿過無數的輪迴,在另一個鮮為人的轉口等她,等著和她擦肩而過,愛轉角,無數迸濺的火花,次日請晨凋零的花瓣。
時光錯落而制,有一個人嗎?願意陪誰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