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金匠,日夜撞擊敲打。只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蟬翼的金飾。——席慕容
一開一合的門,一開一合的人生,一開一合的自由,一開一合的青春之門。這扇門我們不知不覺進去,又渾然不知退出。門裡的世界花花綠綠,又悲又喜;門裡的世界用愛與恨交織,用苦與累渲染。
三毛說:“我像自由的空氣,一切妨礙我自由的感覺,概不接受”。是啊,三毛是自由的,可自由何嘗又不是青春門裡的角色。三毛是青春的,即使容顏已老去,即使雨季不再來,即使她說:“我的青春,我的心已隨荷西而去!”但那撒哈拉的每一粒粒沙不就是她自由,青春的象徵?可是——
“我不再想你,怎麼可能再想你?快樂是禁地,生死之後,再找不到進去的鑰匙”。當荷西的死刺痛她後,她那扇青春之門銷聲匿跡,快樂的禁地,思念的苦楚,一切的一切,徘徊在三毛的天空,不曾離去。因為上帝永恆不變的大愛,讓她開始學會愛世上的一草,一木,一沙。
三毛進入了“青春門”她獲取了自由和快樂的資本,三毛又走出了“青春門”她忍受著生離死別的痛楚,如同一個飢渴難耐而又負重的行者在撒哈拉大漠中,希望於她而言,已是看不見的荷西。門裡門外,區別無非是超越生死的愛戀和牽掛;門裡門外,區別無非是自由與束縛的搏鬥;門裡門外,區別無非是忘與不忘的掙扎。
“我如金匠,日夜撞擊敲打,只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蟬翼的金飾”。席慕容如是說,她把自己陷入了詩歌之中,在裡面營造著青春的意境,偶爾從門裡取出一點,便驚呆了一切世俗之人,繡口一吐便氤氳了門裡一整個的青春。
她說她喜歡青春,對於她的生平,我不甚瞭解,但對於她的詩歌,我確實一種細膩而喜愛的感覺充斥心中。
“我可以鎖住我的筆/卻為何鎖不住我的憂傷?”一樣的青春感受,一如一個少女情懷。
“但我仍在意裙裾的潔白/在意那一切被讚美與被撫慰的情懷”瞧,如江南採蓮的女子,輕輕摘下扼腕上的那一朵蓮,如此溫婉如玉。
“如果/如果從開始就是一個錯/那為何卻錯的如此美麗?”青春的少女,青春的歲月。暮然回首,又在青春之中。
青春之門永遠為她打開,因為一顆不曾如三毛般負重的心,因為她說,回憶過去,一如山崗上那輪靜靜的月。那麼我們又何嘗不是呢?
青春門,門裡門外兩個世界,我們不需要達摩一葦渡江的空靈,不需要鳳凰涅盤的壯美與絢爛,只需一個不知疲倦,純潔永恆的心,方可青春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