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生命到底為什麼會有高低貴賤之分?不明白生物為什麼會有等級之分?為什麼人就一定要主宰世界,而不是其他的生物?
因為——思想!
人和動物的區別不再是會不會使用工具的簡單判斷,而是會不會擁有敏銳的判斷利益是非的能力!
人,很聰明!
因為人可以很狡猾的利用大腦,很善變的利用心,很膚淺的利用語言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任何代價!
在車水馬龍的路上,每個人都是神色緊張,步伐匆匆,似乎只要他們一停下來,地球就不再轉,太陽就不再發光,銀河系就不再浩瀚。但是,其實每個人又都明白,自己只是那億萬人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只是,自己不肯承認而已!
這時的人們就會忽略掉很多例如:
疲憊的滿身泥土的農民工因沒有工資而焦灼緊鎖的眉頭;行乞的老人或小孩因飢餓而癱倒在一旁,更不會注意到誰的錢包被偷而滿街追小偷的驚心動魄;同樣的,一隻小貓虛弱的叫聲更不值得人留下一瞥目光!
我不想叫那隻小貓:阿丑。因為它沒有阿丑幸運,沒能找到一個想要抱抱它的人;也因為,我不想它有和阿丑一樣的命運。
它不叫阿丑,但是,它真的很醜!
它瘦瘦小小的身體被木乃伊皮膚一樣的癬稀稀落落的覆蓋著,使它沒有了一般小貓的嬌柔可愛,它的頭上也長滿類似的物質,厚厚的癬將它的眼睛包裹住,使它無法睜開,眼角的紅紅的有眼淚不時的流出來似乎可以減少些許發炎的痛楚,但是,真的能減少嗎?
樓下的那條街不知是否應該稱其為死寂的腐蝕,或許也因為它的死寂才讓它的聲音被我聽到,淺淺的,輕輕的,斷斷續續的,接近午夜的時候,也許任何微弱的聲音都會顯得異常清晰!對面的窗戶不再有燈光映射出來,那個苦讀的孩子也睡了嗎?好像是的,燈滅了!
我在的那棟樓或許又只有我這一顆渺小的星星點綴著這兩大樓房組成的夜空吧。
弱弱的,迫切的,幾聲就把我從某個角落抓回來:衝進廚房,在冰箱裡翻出牛奶和麵包就像做賊似的開開門就往樓下竄。
它蜷縮在便道沿上看見有人影走過就會努力的叫幾聲,當我蹲下的時候,它甚至會想要往我身上蹦,是因為它太小了,需要被人撫摸,還是它太久沒有感受過溫暖了?但是我不可以,我只能將麵包都撕碎,一點點,然後再把牛奶撒上去,靜靜的,傻傻的看著它吃。忽然覺得,它和小黃好像,也是虎皮的條文的皮毛,尖尖翹翹的耳朵,那手電筒一照就會清晰的看見血管的脈絡,但是,他沒有小黃的胖胖的,可愛。它是那麼瘦小,好像即使生活在媽媽的身邊也會很快的死去,可是,他卻是分外的堅強,獨自的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勇敢的面對著它的生活!而我,也在想,如果,它不是一隻貓,而是一個人,一個老人,或是一個小孩,我還會深更半夜,大膽的跑下來嗎?或許就不會了。因為對於一個人,我們要想的更多,而這多的,正是人的思想所起的作用,思想使人變得聰明,思想同時也是人變得複雜,複雜的讓人看不清善與惡,分不清愛與恨,辨不清好與壞,複雜的讓人將善偽裝起來,裝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不久之後就會迷失,就會消失不見,之後,就會開始認為,人之初,性本惡!
對與動物,我們只是很單純的讓它吃飽,不讓它在自己的面前承受飢餓與寒冷的煎熬,這就足夠了,不用再去擔心任何其他額外的事情!
就像《雷雨》中的那個老爺,在心裡祭奠著侍萍,保存她的一切,其實也是出於對侍萍的愛,只是這種愛是一種不用負任何責任的思想寄托,對於後來侍萍的出現的訝異推脫,我覺得也是無可厚非的。。。就像我們現在小孩子的戀愛一樣,當時失去的時候會覺得很痛,會認為那是一個永恆的疤,但是,當他在回來的時候,你不見得會再次選擇在一起,因為那種感覺不再是了它吃飽了,等我回過來神,看見它,用它那紅紅的眼睛看著我叫,緩慢的移動著自己前肢,它的腿也是瘸的。
忽然想問自己,我到底是在幫它,還是在讓它承受更多的無為痛?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