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一滿亭
微風輕拂,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菊花香,時隔多年,這個亭子還未曾變化,只是橫椅子都搬走罷了。
在任何情況下,那座亭子都是我和外公喜愛的娛樂之地。雖然它很平凡,沒有什麼奇特之處,至少不僅在於這些點。
每當家像一個概念映於我腦海之中,它的顏色是淡藍色的。
兒時,外公最喜愛把我抱到小亭那,下雨了,什麼顏色都會鬱鬱起來。亭頂上的深黃漸漸變淡黃,朱雀紅的扶手化作暗橙,「公公,雨聲好美妙啊!」我用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手,用童稚的聲音問,「公公,為什麼今天下雨沒有小鳥叫?」
外公被我逗得揉揉我的頭:「那個是叫斑鳩,它一會兒就出來了。」於是我們,一直等待斑鳩叫單聲,等著身旁的梨花梢經一觸,花瓣一片一片散落,零零碎碎的。
等了許久,我的耐心早已消失。
「公公,我不等了,我想聽公公給我講故事!」我嘟了嘟嘴,又朝外公露出燦爛的微笑。
「好!」外公捏了捏我肉肉的臉,「在很久以前,一位小朋友他因為淘氣,不聽爸爸媽媽的話,去外面隨地撿起一根草吃了它,就生病了。」
「啊,為什麼吃草會生病?」我很疑惑,於是我跑去草叢,嘴含一根草,草根的甜味和塔似有苦無的雨露味是自然的融合,它不苦,淡淡的芳香,「公公騙我!公公騙我,其實小草沒毒的,沒毒的!」我兩手叉腰,左搖一下右搖,朝外公比了個鬼臉。
「好,是公公騙人,但是公公想告訴你不是萬物都能去嘗試的。」外公欣慰地對我露出笑容。
我眼看前方處有只蟑螂,正準備伸手去摸,外公叫我不要玩蟑螂,說是它吃了土谷蛇的腦子,肚子會生一種鐵線蛇,纏到了馬腳腳就斷,什麼東西一穿就過去了,萬一它穿到我的皮肉裡呢?
我擔驚受怕,收回了手,抱緊外公粗壯的腰,外公把我抱到亭邊,和我唱起了悅耳的童謠……
誰也未曾想,那個小亭竟成了我和外公所以的回憶。
時隔幾年,獨自一人帶著菊花香徑直走到亭子,腦海中又浮現出我和外公的一點一滴,想起,淚匣子被我打開,外公,我想你了,我又一次來到這個小亭,可是沒有了你的陪伴,這一切又有何意義呢?
小亭,少了外公,多了分陳舊。
這世間原來無太多可憶,但您,我,這亭,終歸是有那麼多故事,所以,思念,有時就逆流成河了。於今,故事這是故事,只不過您在,滿亭是歡樂,您走,思念一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