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拿起筆,在散發清香的課本寫上“107”,抬頭,卻冷不防發現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才恍悟,現在的我,現在的107,沒有任何交集,那一縷曾經如此真實出現在我生活中的溫暖,現在卻飄渺得再也觸碰不到。
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硬生生地被掏空了。此時此刻,連呼吸都變得格外艱難,趴在桌沿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眼裡的世界黯淡了光澤,漸漸模糊了輪廓,而我,如鯁在喉。
我們都感冒了
記憶中,分科的事是由小M先告訴我的,她在QQ上給我發分別賀卡,還一邊無限傷感的對我說,“我們就要分科,我們可能不會分在一起……”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是我認識的她嗎?那個頂喜歡唱《健康歌》,逗我們哈哈大笑的女生,那個留著俏皮頭髮,愛笑愛跳愛玩孩子嗎?呵呵,分科又不是明天在即,這傢伙就這樣惆悵悲哀了。
但接下來匆匆而過的時光,讓我知道我錯了,錯得一塌糊塗。分班就像春季的流行感冒,我們就這樣,一不小心就被傳染了,無一倖免,速度之快,威力之強,讓我措手不及。
我和小M,三班和四班,僅隔了一層並不算厚的牆,但就是這道牆,我與她,被硬生生地分開。那個並不算熱的下午,我們在分班名單前久久沉默,一如臉色慘白的這堵牆……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重感冒中,目光迷離,言語渙散。
隔壁的四班
四班,是曾經七班的化身,而我,也是曾經七班的一員,是一個眷戀舊時光的孩子。每次經過四班,總會忍不住向裡多看幾眼,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舊識的嗓音,在腦海深處時不時浮現的記憶,如慢鏡頭的回放,空靈而悠遠。
曾幾何時,總會抱怨作業為什麼會多得這麼“糾結”,老師為什麼不換個髮型來提高我們的審美標準,為爭論貓究竟是好奇死的,還是有九條命受不了自殺死去而喋喋不休,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貓是寫作業熬夜而死,否則為什麼會叫夜貓?
那些被時光模糊的笑臉,隨記憶消逝得支離破碎的言語,在我腦海中漸漸釀成了回憶。
有些人,也許我不會再記得你的名字,但你歪著頭得意的表情和燦爛的笑容會讓我銘記;
有些事,也許我不會記得究竟怎樣發生,如何結尾,但我會記得它曾經如此真實的出現在我的生活……
經過四班,又忍不住想匆匆逃離,是不願面對,還是怕睹物思情,我都不得而知。
是擔心是時光會漂白這段記憶,讓它黯淡了光澤,還是害怕,有一天,一夢醒來,我再也記不起這段流年。
忽然感覺,如鯁在喉。
我的悲傷,沒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