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正狂風大作,隱約聽到旗桿顫抖的聲音和落葉的暮年低語。太陽一整天都在和烏雲玩捉迷藏的遊戲,於是最後乾脆擅離職守,獨自樂得逍遙自在。我安靜地握筆於房中,開一盞明黃的燈,假裝那是太陽。在狂風中,搭建我安靜的小小角落。
閒來無事,撥弄被姐姐淘汰的送給母親的紅色安卓手機。音樂播放器中一行行劃下來,赫然看到了我的名字。一種本能的驅使,我放大音量,深吸一口氣,點擊,開始聽。
安靜的一角,遠離窗外狂風的肆虐,風很快,快到與時光交織,時光碎片紛紛揚揚,我有幸回到時光的一隅,傾聽時光的喃喃低語。20131106,一個遙遠而沒有記憶的時間。母親顫抖的聲音、我無精打采的聲音、姐姐開朗的聲音、宿舍裡打打鬧鬧的聲音······
高一實驗班,十五歲,成績:倒數第一名。時光回溯,現在,我可以坦然面對。初中,我雖懶於背政史地,但憑借數理化穩居佼佼者之列。後來我在推薦生考試裡歪打正著地入選——該試為理科考試,僥倖地從此混入實驗班。但第一次的成績打擊便使我從此一蹶不振。第一次住宿,第一次倒數第一,生活開始變得黯淡無光,掙扎無法自拔。
意外的電話錄音,驚訝彼時自己竟是如此脆弱的女孩!與現在相較之下,我可以微微一笑——倘若再一次回到彼時的處境,我一定會是另外一種樣子!
偶爾窺聽的時光秘密,燃起再一次處在困境中的我的信心。即使天性脆弱,但生活讓我得以成長,感謝生活給予我的一次次蛻變。遙遠的時光秘密,刻骨銘心的蛻變,痛苦使我感愧於自己的成長。
停止、播放,停止、播放,反覆聽,無論是母親在當年無意中碰到的鍵,還是母親有意為思念女兒而錄音,都不重要了。因為,我早已忘記了這件事。重拾時光記憶,收穫滿滿的驚喜,於彼時,我早已長大,母親卻彷彿越來越小,對我,用一種小女孩的心態。每當我出去遊玩,母親的牽掛越來越多,電話總響個不停,大概習慣了小時從未離家的“清幽”,回去便與母親大吵了一架,可從那以後我彷彿少了很多東西。在閨蜜常常接電話時,心裡空落落的。
我在時光裡丟了很多東西,在心中卻從未遺忘。閒暇時,細數時光,搭建我小小的安靜角落。窗外的狂風依舊未停止,寒意漸漸逼近,但心裡暖暖的——他們一直都在。從未遺忘,從未告別。
中五:沺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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