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些人大約能看出來,在我寫的寂寞王爵系列中,我就是那個不斷逼迫自己追求完美甚至不惜燒死來達到目的的寂寞王爵。
那個有潔癖,完美主義,喜怒無常,厭世腹黑,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有些自私狠厲的奇怪瘋子——沒錯就是我。
嘖嘖,能像我這樣敢於掀開面具做鬼臉的傢伙已經不多了吧。畢竟帶著面具就能活得更好,雖然孤獨寂寞,需要和抑鬱負隅頑抗,可是為了表面的光鮮和強大,又何必在乎。
可是我啊,在煎熬了無數個抱著自己失眠的漫漫長夜,體味過和別人勾心鬥角笑裡藏刀的疲憊,品嚐了背叛與自私的美味之後,就再也無法像自己想像的那樣,戴著面具優雅起舞了。
我愛黑暗,也怕黑暗。黑暗予片刻摘下面具喘息的機會,也予我慘淡無光的恐懼。
於是我變成了寂寞王爵。手執精緻白玉面具與他們談笑風生,然後再無人的角落獨自舔舐傷口。不斷地厭棄自己,不斷地為自己鼓勵打氣,不斷地否定自己,再不斷的建立我號稱與生俱來的孤芳自賞。
保持距離,溫和微笑,克制情緒,只相信自己…可是現在,我該怎麼相信自己?
看來前人說得一點不錯。帶久了面具,就會粘在臉上拿不下來。與血肉融為一體,不再有自我。他逼著你摒棄純真,逼著你將張揚放蕩都消磨殆盡,告訴你與自己為伍,沒人是可以信任的。
可當我成為這樣的人,把單打獨鬥當作必修課時,我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可笑。
然後寂寞王爵就不堪自我厭棄在巨大的悲憤中燒死了自己是麼?
是的。就是這樣。沒錯。
這場大火唯一的好處是,讓寂寞王爵找到了脫下面具的方法,從而避免被捂死或是吞噬的結局。
從來患有重度潔癖癌地寂寞王爵,把自己的房間搞得一團糟,隨地可見的紙團書本,桌上亂七八糟的筆和尺子,大書架幾乎成為擺設,下面堆的書上沾滿了各色便條和旁批。然後在被號稱男票的混蛋逼著收拾的時候,還會振振有詞地大喊:就是亂一點才像有人住啊,收拾那麼整齊要死麼?……
那你在學校的時候收拾那麼整齊要死麼?
那不是扣著面具麼?寂寞王爵默默地吐槽完畢後乖乖整理好在他走了之後,用寫作業的工夫就能再次恢復原態。兩個人就以這種互相羞辱互相拆台的方式提醒自己還有一個人能讓你時刻摘下面具。
這個習慣,直到他離開,寂寞王爵都一直保持著。只是唯一遺憾的是,寂寞王爵只能自己跟自己說完兩個人的台詞,然後週而復始地進行本來是兩個人的戲了。
可是沒有關係。她是寂寞王爵嘛。
她還有她的奉孝,還有她的夜神月,還有她逐漸變好後所能遇見地自己。
她還有他。
她從來沒有失去他。
嘛,其實現在也不錯。
面具之下的另一張表情啊。
原來面具之下的寂寞王爵,也是個小心翼翼地去和別人交流的人,也是個愛使小性子愛放縱不愛努力地人,也是個固守記憶不肯前進的人,也是個戀舊到老寧願孤苦的人,也是個慵懶脆弱愛哭地人。
也是個念著一棵草,就放棄整片森林的人。
奉孝,我沒哭,我很好。
我很願意想起他。雖然很痛,但卻讓我有勇氣活下去。
2018年,我帶他去為你守墓,好嗎。
中四:kirabeli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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