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掃落葉。雖然現在早已立冬。
我獨自行在樹蔭路中。
一陣陣風捲起一層層枯黃的落葉向我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打在我身上,但很快就弱了下來。風小了些,又小了些,僅僅能夠捲起很小的塵土,但我卻無端的覺得這像《哈利波特與鳳凰社》中的伏地魔一樣,向我侵襲。樹葉嘩嘩作響,使人覺得十分陰幽,這是一個寒冷的早晨。
前面有一片草地,半青半黃。
大踏步走了進去,一隻螞蚱受驚,跳了出來,跳的高度是它的十幾倍。如果我能夠跳成這樣,起碼我能夠打破世界紀錄。話說回來,也難怪現在世道不好,連螞蚱也找不到吃的。它似乎暈頭暈腦地把我當成了一株草,撲到我身上就啃,大概啃壞了牙齒。我輕輕一抖動身子,螞蚱就蹦了下來,到了一株還有些青色,外帶些露水的小草葉上。
我悄悄向它一伸手,螞蚱竟然沒有反抗,確切地說是沒有察覺——冬天了嘛,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
兩根手指——僅僅是兩根,就擒獲了螞蚱,擒獲了一條生命。
螞蚱無力地亂蹬腿,觸角動了又動,沒過多久竟毫無半點動靜。
現在,我來猜它的思想。
也許它覺得現在被上帝之手所擒拿:“算了,反正現在活不了多久了,上帝來把我救走嘍!”一死了卻這無望的世界。
我抓緊了它的翅膀,刺激了一下螞蚱。它觸角動了動,像一台雷達,不過不是“鋪路爪”相控陣雷達。隨之它身體便不再動。
我把它的身體翻了下,驚訝的發現它的嘴邊竟然有一滴血,不是紅色,是棕綠色。光澤晶瑩,亮得耀眼,一下子照亮了我。
這該是怎麼吐出的血呀?
它的身體又開始亂動,但仍然無濟於事。
它這麼耗費身體裡儲存的殘餘能量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一滴血不可能是被我擠出的,我有分寸。
突然間,我頓悟:這是追求自由而吐出的血呀!
當它——不,當他尋求自由而不如意時,他裝死,裝死雖然是虛偽,但也是一種生存的手段;當他裝死而又被更加虛偽,從而能識破手段的“人”破解後,他又吐血欲死。
到底是不是這樣而吐血的呢?
我微微鬆了松兩根指頭,他也抓住機會,兩腿一蹦,跳入草叢深處了。
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就讓他再苟延殘喘一會吧!
不過這位昆蟲先生好像留給了我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