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沒辦法找出比下雨更糟糕的天氣了,淫雨,淫雨,淫雨,絕對的淫雨霏霏。
前後左右迷漫著無形的潮濕,灰暗灰暗的水汽壓下來,似乎一切紅的花,綠的葉,鮮艷的瓦片都要染了這灰色。坑窪處積滿夾雜了落葉的水,少了本質的清澈,便也找不出褒義詞去修辭了。水汽繼續著他那自私的攻勢,任何一處旮旯,無論是長滿了野花的牆角還是窗戶屋簷,凡是暴露出絲毫的不妥協,便要被他侵染。甩也甩不掉,也罷,甩掉了,不到眨眼的功夫,便又要纏身,反而不如縱容他,哪怕是無可奈何的。
水幕隔開了一切與外界的聯繫,沒有一個電話打來,沒有一個同學來找,遊戲少了最基本的條件。只好無端的躺在床上,無端的坐在桌前。拿起書,卻怎麼也讀不出文采,打開電腦,兩眼卻迷離起來。正如醒來了卻不知道路在哪裡。一切可做的事情做到半截腰,卻找不出任何動力或是理由做下去。四周的事物彷彿都沒有了內涵。就像一本書的封面十分出彩,翻開書卻是空白頁。忽然發現,自己生活的空間也不過爾爾。
一顆渴望獵奇,發現未知的不安分的少年心就這樣壓抑在了一個水蒸氣比例嚴重失調的昏暗小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