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我不用步步為營,我只需無憂無慮。——這一定是這個世界最沉重的謊言。
一
回頭看看吧,看看那在夜中暈染的黑色。找不到源頭,找不到方向,不知所措的東闖西闖,最後遍體鱗傷,感覺像被關進鐵籠裡穿著死囚衣的囚犯:幻想這不是真的,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那骨架般的骷髏影子一點點的流過來,漫過來,湧過來,沾到鞋底,滑過腳踝,爬上膝蓋,不能掙扎,不敢掙扎,只能看著這被無限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無聲恐怖片,所有鍵盤失靈,把電源無效,全身佈滿了與心跳並存的無力感,全部鏡頭都定格在白衣女人露出臉的那一刻。眼睜睜看著帶著陰沉的暗淡籠罩全身,像深海那海底的深黑色的藍,那海草勾住了腳,越想掙扎越來越緊,周圍的漩渦還在翻滾,越上升越藍得純粹,抬頭好像就可能會看到天空,可是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伸出手連影子也看不見。張開嘴要喊出聲,卻被灌進冰冷的深黑的藍,身體突然沉重下去:聲音的傳播需要介質,但在這樣純粹的深黑色的藍色的海底,一切希望都化為無望的遐想。
回頭看看吧,看看那黑色的暴露在灰色天空下的鐵柵欄。教堂莊嚴得像一座墳墓,無聲的恐懼順著蕭瑟的風,甩給每個人不痛不癢的巴掌。耶穌偏過頭,露出蒙娜麗莎式陰慘的笑(我一直認為蒙娜麗莎的笑透出一種陰毒),靜靜的立在教堂的最前。圓形的屋頂上花紋斑駁,交織在中心一點,匯成一縷柔和的光。可是打到他的臉上,卻因為臉的凹凸而顯得猙獰,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夜晚靜靜的站在身邊,露出陰慘的笑,就算知道白天還在一起玩過,可是還是會嚇出一身汗。這是不能溶解在空中的物質,柔和的氣氛懸在各個角落,像密不透風的糖水,膩甜的簡直想讓人犯噁心。但是沒人願意撕開這血淋淋的謊言。堅硬的長椅整齊地排在教堂的中央,落滿了一個又一個寂寞的靈魂。他們冷眼旁觀著一個又一個虔誠的信徒。無形的手穿過信徒們的身體去審視他們的心。這種感覺很詭異,身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他們嘈雜的聲音不斷的交織、聚集、融合,然後像是到達爆炸極限一樣在空中炸裂,落下的碎片凝結成一張網,落在身上,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像看被放大放慢的默片一樣,欣賞周圍人臉上滑稽的表情。神父會每天緩緩的走上圓台,拿起那本比他歲數還大的暗淡的《聖經》。泛黃的蒲草紙上有密密麻麻的用拓印墨水印上去的字,不知道是被那任神父不小心用手指染出一層淡淡的陰影,掩蓋了一星半點的遺憾。他的聲音蒼老的像是來自亙古,古板的告訴每個人信仰上帝的重要性:上帝會赦免人世間的一切罪惡。修女們會在玫瑰花叢中親吻每一個做完禱告的孩子,然後孩子們就會因為滿足感而歡笑起來,可是每次都會因為鐵柵欄而模糊不清。
二
夜,久夜,夜微涼。
默,靜默,默微暖。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一直不停地撕咬著我的心,那些像荊棘一樣的籐蔓汲取著這裡最滋養的補物——罪惡。我看到那裡,已是被染白的一切色彩。
我回頭看大的不止這些,可是我覺得這些足以讓我有充分的理由。
收回視線,看向遠方,慢慢的踱著,路邊有兩個人在小聲地交談:
“今天是什麼日子?”
“……嗯?讓我想……哦,今天是2月7日。”
聽到這些,我不由的放快了腳步。
中三:夏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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