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密友給我打電話,說是要我在後天下課後,到那家我最愛去的店裡面等她。正當我準備問問她有什麼事的時候,她卻突然間把電話給掛了。本想發條短信過去問問的,轉念一想,既然她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吧。
我最喜歡去我家附近的冰激凌小店,在裡面找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一邊在這裡悠閒地吃著冰激凌,一邊無聊的看著窗外那忙碌的人群,川流不息。然後突然之間醒悟,哦,原來我的生活是這麼的安逸,
其實,被別人仰望也是一種幸福。
慣性,進去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服務員端來了我最喜歡的香草味的冰激凌。我現在可沒了當先說的的那個好心情。我現在只想知道,密友把我約到這裡來,到底是幹什麼。等了許久,才看見姍姍來遲的密友。
正當我準備問她怎麼這時候才來時,朋友卻自己先開口了。
“對不起,我來遲了,上次打電話的時候忘了告訴你時間是在晚上七點”。朋友知道我是個很守時的人,而且我最討厭不遵守約定的人。
我看了看小店裡面的時鐘,剛剛過七點鐘,難怪朋友來的這麼倉促。
朋友的那份冰激凌還沒有上來的時候,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約,明天,我就要被公司調去分公司了,以後,回來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吧”
“明天﹖”我詫異的看著朋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朋友沒有理會我說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約,我很擔心你了,我怕我告訴你以後,你的心會承受不住,從小到大,我們兩幾乎沒有分開過,可是這回,我不得不走了。我媽他們年紀大了,公司說把我調到分公司裡去,我的前景會好一些,他們說,我是被自己給壓抑的,換個環境,一切都會好的。”
朋友的冰激凌來了,那種巧克力味的,很濃,很傷,聞到這個味道那一瞬間,我想哭。
我盡量把自己掩飾的像是沒什麼事一樣,可是,我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我的心。
幾分鐘的沉默,就像幾個世紀一樣漫長,香草味呵巧克力味在空氣中混合,讓人分不出真假。
我悄悄地去前台結了帳,然後又回到那個靠窗的位子上,看著朋友吃冰激凌,看著窗外的人流,在我情緒失控的前一秒鐘,我把朋友拉出了小店。
朋友終於開口了:“約,你以後的生活……”
“我自己會處理的。”
“我今天跑到醫院裡面買來了你最常吃的藥,上回去你家的時候發現沒幾顆了。”
“……”
“約,20:30了了,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八點半的祝福嗎。”
“恩,記得,永遠的八點半,永遠的愛你,想你。”
其實,我並不需要吃那些藥,我也並沒有什麼病,我騙了你。只是因為我的膽怯。我的性格內向,孤僻,在學校裡也不怎麼說話,很所人都在嘲笑我,只有你,從小到大,伴我一起成長。正當我為我的解釋而感到驕傲時,我卻發現了你的淚水,於是,我的這個謊言一直沒有像你解釋過,你也就一直這樣默默地照顧我。
你比我大,我應該叫你姐姐,可是我卻永遠指教你的名字,連你的姓也直接省略掉了,你從沒有怪我,也沒有說過我。
你總是以你自己的寬容來鼓勵我,呵護我。
你用你的寬容教會了我原諒一個人遠比恨一個人要舒服得多,於是,我似乎也變得寬容了……
你要離開,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只不過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約。”
“幹啥。”
“看那邊,孔明燈,好久不見這個東西了。”
“恩,好久不見。”
從小店裡面帶出來的冰激凌,早已在身後默默的融化,很冷,很濃郁的甜,讓人甜到憂傷。我側過臉看你專注於天空的表情,像個小孩渴望棒棒糖一樣的幼嫩,於是忽然間想起了一句話,青春是道明媚的傷。
第二天,我沒有去機場送你,儘管我不需要上課,但是我不想看見你的離開,和你轉身的背影。昨天晚上,我知道,是平安夜。孔明燈在夜空中照亮。
借助別人的寄托,我許下了願望,以後,我們都要過得比對方幸福。
流星劃過,落下成隕石;飛機飛過,掃過成白雲;淚水劃落,留下了空氣。
那一夜的小店,兩個人的無聲哭泣;充足了氣的氣球,鼓鼓的,癟癟的,冒著熱氣。透過熱氣看見的一切,皆為扭曲;歪歪扭扭的畫面,膨脹在你我心底。
太湖港中學高一 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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