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小的一片竹林,可以說也算不上什麼“林”。只有那麼幾十株粗壯而挺拔的竹子,長長的,綠濾的,使人不得不抬著頭看。而這些綠竹彷彿不願讓你抬著頭看,深深地低下了它那堅細的頭。
其實我並沒有在那竹林裡呆上多長時間,只是我童年的時候,常在外婆家玩而嬉戲於那竹林之中。在那個時候,我只感到自己是最快樂的,而那竹林又在默默地對我微笑,不時地發出“沙沙”聲,令人悅耳,令人沉醉。
我那時很調皮,常喜歡約上幾個夥伴在竹林中燒火。即使有幾次被父親發現,罵得耳紅,可我仍“不知趣”,一如既往地,不知不覺地約上我的“同志”去幹“舊活”。之後,我們有經驗了,知道只要不要煙子升上去,大人是不會察覺的。於是我們制定了一項“精密”的計劃——為搭起的灶多蓋一些土。誰知道這不但沒有奏效,還弄得我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終於仍被破罵了一頓。
在我的記憶中,彷彿那片竹林一年四季都是綠的。從來都是綠得油亮,那麼招人喜愛。春季,那破筍而出的新竹,是那麼的生意盎然,讓人歡悅。夏季,竹林中的蟲兒便多了。我帶了必要的“工具”,去幹一項“轟轟烈烈”的“大事”——抓蟬。冬季似乎不知不覺便來了,看那倔強的竹林在暴風驟雨中,忍受著深痛的折磨,依然挺立著。我不是覺得有些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