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踏著它的車輪從宋末一直駛到了今世,現在讓我們乘上歷史的輪迴車,重新回到宋末,看一看那位“只識丹青畫自然,不思立志治國家”的“丹青皇帝”趙佶的宮廷生活吧。
這是公元一一零一(辛已)年的一天,這天風和日麗,艷陽高照,孔雀園中一灣清泉映著舞動的白雲,魚兒在白雲之上自游,宛若已躍進龍門即將幻化成吞雲吐霧之金龍。隨著一陣宮樂的鳴奏和無數聲“萬歲”的歡呼,趙佶繼位了……
這位氣宇軒昂,相貌不凡的皇帝讓人打眼看去遍覺與歷代皇帝有所不同。果不其然,徽宗繼位的第一件便大破了已往的規矩——發佈“定國式詔”,取而代之的是發佈了一份“廣集書畫賢士,建造畫院與皇宮東臨”的聖旨,與此同時擬訂的還有不安民聖旨——“令九州府衙收集各地奇珍以及天下美女入宮,以補後宮空白和繪畫之缺。”
他高居宮中,靜待所需東西的到來,哪管每日折本如山,大事不斷,只顧他那嬌妃與筆墨。可真是“徽宗風流勝李楊,心與丹青同存亡”啊!
又是一個好天氣,這日徽宗正在欣賞他新得的“廬山高圖”奉令辦事的御史滿面春風回來覆命,只見徽宗雙目炯炯放光,喜氣從心頭一直流到眉梢,快步隨著那御史直向珍寶園而去。等待了數月之久的奇寶終於到了園中,他看到這滿園奇珍遍地異寶的園子真是喜出望外。
從造型奇特的壽山奇石,到製作精巧的“清泉寶硯”;從世間難得的珍奇花草,到傾國情城的奇美嬌娘,無一不讓人心動。更何況那堪稱絕世至寶的白玉孔雀更始珍品中的極品。真可謂“是珍寶園中走一遭,民間哪得珍寶。”
他在處理過美女之後又欣然用他那獨特的瘦金書體題下了“別開洞天”四個大字,以顯示那珍寶園中孔雀園的精妙絕士。隨後便招來那些儒雅畫師,命他們將這孔雀登高的奇美描繪下來。可誰想,那些畫師數日的“耕耘”竟沒有一幅令他滿意的。眾人覺得很奇怪,直到徽宗宣和殿御筆親繪那幅傳世名作“芙蓉錦雞”圖並言道:“孔雀登高必先邁左腿,無有先邁右腿者”後,眾畫師才恍然大悟,驚歎徽宗的觀察入微和妙筆丹青。
除了丹青寫意之外,他所剩的活動便也只有風流快活,整日古箏鳴奏,歌舞不斷。
就這樣,八年的光陰轉眼而過,壓制了八年的怨氣終於難以壓制直衝霄漢,在一個陰雲密佈(已亥年)的日子,在那珍寶園中御筆親點“別有洞天”的小山上帶著他那妙筆丹青和至愛的孔雀與龐妃一併橫劍自刎……
俗話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或許徽宗不拾荒地,他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畫家,但他登上了皇位,就意味著他必須擔起自己的責任,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若違背此理,如若像徽宗一樣倒也罷了,大不了一死了之,如若像陳希同那樣,背道而馳,那可是要背上千古罵名的!
伴著冰冷的雨滴,我再次步入歷史的隧道,從宋末一直駛到今世,眼見那些引之以為榮的人們,心痛萬分,聰明的人難道不應在閒暇時回顧一下歷史,體悟一下“讀史使人明志”之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