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我會不會聽著《那年夏天》潸然淚下……
我是否已然老去,只是在這歌聲中回憶過去。忘記的,不只是快樂,還有曾經的悲傷難過。即使是這樣的情感,對於我,也是奢侈。
我似乎只會瘋狂。感覺就在瘋狂中消耗,直至麻木。會的越來越多,會的越來越少……用最喜歡的格式做出最喜歡的東西,卻沒有小時候那樣的成就感。長大,就是不可避免的麻木麼?
《上海堡壘》的結局是傷感的,是個淒涼的悲劇,我咒罵過無奈過,然而如果是我自己動筆,只怕也是那樣的結局沒有改變。骨子裡,大家是一樣的啊……不論是安靜或是瘋狂,都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以此抗爭沉淪與妥協。青春是用來奢侈的,我這樣說,不論別人怎樣評價,頹廢也好消極也好,這是我的真理。如果此時都不能放縱自己,以後還有機會麼?還有心情麼?還有能力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於我,或許是沒了吧。
縱然有孩子氣,有未泯滅的童真,心卻已經老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總是彷彿略帶稚氣,卻又是常有著老人的感覺。
在長江大橋下時,看著橋洞中透過來的陽光,一切突然顯得虛幻,恍如隔世。火車經過時把陽光割碎,撒在樹上,斑斑駁駁的樹影落在地上,寧靜祥和。我那時想,如果能就這樣一直坐在那裡多好,周圍是念報或打太極的老人們,不在乎時間的流逝,都那麼慢慢的。
我望著陽光,忽然就失語了。本想寫點什麼,拿出紙筆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彷彿時間停止,而我的思考和語言也停止了。有什麼語言可以記錄下這一刻呢……語言在心情面前總是蒼白。我寫我心只是個不可能達到的境界吧。
當我真正老了,坐在爐火邊或太陽下,藉著他們的溫暖回憶時,還能否記起現在寂寞的感受?那時我或許會說,那年夏天,我真的溫暖過瘋狂過,為了一個唱著那年夏天的孩子。那年夏天,今年夏天,會褪色麼?能不能這樣一直鮮活地活在我的腦海中?
我不只愛鮮花的嬌艷,也愛它老去的容顏……因為有過記憶。那彷彿蒙著水氣,氤氳開的記憶,美麗而清淡。
我願意相信那是沒改變的真實,簡單的笑臉。單純的相信天使的年代,活在我心中。
時鐘就停在了,那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