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擁抱的時候,心情有點痛,也許提早感受到寂寞。
離開的時候,只聽見沉默,除了沉默我還能怎麼做選擇。
二
我一直以為,有些話是不必清楚地說出來的,可是直到F將那封絕交信遞給我的時候,我想:或許是我隱藏得太深。
一個個單薄卻又熟悉的字體,固執的遊歷在蒼白的信紙上,像一個個美麗的裝點,拉出一條條直線,像一把直刺胸口的利器,讓人心力交瘁。
那些蠟黃的片段,像潰散了的士兵,潛伏在體內,保存著自己最後一絲呼吸,生怕不小心就會被掠了去;又好像在訴說著一次失敗的戰役,伴隨著止戰之殤在腦海中淪陷。
三
我想起我們手牽手回家時說笑的樣子,從我家門口到學校這條路,我們不知走了多少遍,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記得我曾和F開玩笑說:“怕是街上的古玩店都認得我們了。”
我想我會習慣一個人獨自走回家,拖著落寞的影子,然後走過某個街頭,想起一些人和一些事,然後我會努力的抬起頭,睜開眼,嘴角,努力的上揚,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面目全非。
我想起我們剛進這個學校時,單純,快樂,可是到最後還是堅貞不過歲月的蒼茫。我希望自己不要去計較,所有的苦與痛都留給自己,“對不起,祝你幸福。”絕交信也可以寫得如此溫柔。那些枯萎的快樂就像暗綠的海藻,學不會釋懷的人最後只能被那些暗綠纏繞,留下紫紅的疤痕。
我不是能夠輕易釋懷的人,疼痛,像刺一樣遍佈整個身體,有些念想,有些揪心。我一直以為“心痛”只是一個新容詞,甚至帶有一些誇張的色彩,可是那白紙黑字調侃地招搖著:是我太天真。
四
我抬頭望著天空,看純白的雲朵是怎樣一片片被冷風吹散,就這樣迷茫的看著,直到眼酸脖子痛。我低下頭,滿臉晶瑩,空氣微微震盪,我發現,自己連呼吸都會顫動。
我想起過去那些快樂的鮮活的記憶是怎樣一分一秒變為沉寂,我想起過去我們緊牽著相扣的十指是怎樣一步一步接近分離。
“別對我抱歉,別總覺得對我虧欠,現在她在你身邊,就對她好一點。不要再讓你們的愛輸給了時間,我們曾經歷那麼多考驗,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五
我不知道《原點》的音符是怎樣迷迷糊糊的從我口中飄出來的。一些無奈,一些疼痛,一起繪成了著首歌吧。
淚在眼眸中擴散,滴下了我一段痛徹心扉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