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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生長於村野,鄉村的事情經歷了許多許多,無論是在放紙鳶的兒童時期,還是在母親懷抱裡撒嬌的時期,我的記憶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與歡樂。曾經的那種美是母親一點一點賦予的,她不僅給了我生命,更給了我一顆至善至美的心。
自打我記事起,我總是聽鄉里的人說我母親的命很苦,小時候的我似乎不理解“苦”這個字,總是很簡單的理解為“吃和穿”,漸漸地我才明白,那不是光是一種物質的“苦”,更是一種精神上的“苦”。十八年前,母親嫁到了我們家,據我奶奶說,母親是坐著自行車來的,我聽了一陣好笑,也許是當時的無知吧!原以為母親嫁到我們家是很快樂的,但是事實卻很相反,這裡的原因全是外婆造成的。聽我母親說,她小的時候剛開始上學時,把凳子搬到學校,就被外婆喊回家了,而且還說“要女孩上學有什麼用處,男孩上學可以說親”,這裡的親就是“媳婦”。一連幾次都是這樣,母親最終還是輟學回家了,導致後來被鄉里的人看不起,甚至是我的爺爺。
那個時候鬧分地,父親僅有的是那二分地,連自己都不夠吃的,還加上了母親。母親忍受著餓凍,但一句放棄的話也沒說,就這樣向和我爸的同行借了兩袋糧食,也沒向爺爺家要一粒糧食。一年之後,我降生了,我的出生給這個家帶來了少許的歡樂。儘管父親是小學的教師,但是生活還是那樣的艱苦。父親每次去學校都要把我帶上,而母親在家操勞著那田地;每次放學回來,父親忙著做飯,而母親在帶我玩,就這樣反反覆覆的持續了七年。七歲的時候父親被迫下崗了,這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真是一份極大的苦惱,從此母親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在童年的記憶裡,我是一個很皮的孩子。我曾記得,有一次我被鄰居家的孩子欺負了,哭著跑回家,原本以為母親會帶著我去找那家人算賬,但是,到家還是被母親“暴打”,母親邊打邊哭泣,既是心疼又是生氣。不僅如此,而且從小母親就給我講“別人家的東西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東西,千萬別去碰……”,這樣的話語我聽到了現在。小時候的思考很單純,我並沒有刻意去理解母親所要講的意思,漸漸地才明白,拿人家的東西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
現在長大了,逐漸有一種與母親之間疏遠的感覺,似乎這就是我的愚蠢表現。有一次,母親去學校找我,她穿的很破舊,當我看到她時,我很生氣,隨口說了一句“誰讓你來的,你來幹什麼的”,我的話語很重,母親說“我來給你送吃的”,我拿著那吃的東西,連正眼看都沒看她一眼,中午回到家,從門縫裡看到母親在哭泣,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從母親的臉上才看到皺紋又多了一層……現在想想,我真的很愚蠢,我為什麼要那樣,那是我的母親,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有的時候真想打自己幾耳光,母親的頭上多了一層銀白色的東西,那可能就是她的愛吧,她把她的愛奉獻了給我,奉獻了這個家庭。逐漸才意識到母親的愛是偉大的,是無私的。我的思緒纏繞在心田,腦海裡出現了孟郊的詩句“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我是最討厭冬天了,因為冬天意味著母親的痛苦。這是因為,母親懷我的時候,上下床不方便,穿的是鞋托,造成了後來每到冬天,腳底就會開裂,母親會很痛。每次母親痛苦的時候,我都會趴在角落裡哭泣,我不想再讓我的母親受罪了。母親,你為我甚至這個家付出的太多了太多了,您還是歇息一下吧,兒子願為你扛起這個家……
母親,你永遠是我最愛的母親,永遠是我最尊敬的母親。如果在這愛裡加上一個期限,我願意下輩子也做您的兒子。
江蘇省睢寧縣凌城高級中學中五:仝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