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神阿波羅駕著太陽馬車,在天際以優美的弧線劃過天際,向日葵仰著頭笑對陽光。
——題記
十五歲,是雨季濛濛的時節。我也曾藉著手電筒的光看《幻城》、《悲傷逆流成河》,然後悲傷滿懷,淚流滿面。從此,我沉迷於那一片憂傷的天空。
我開始喜歡把紙撕成碎片,看它在空際起舞。
我開始喜歡看梧桐葉落,爾後,由心底升起一聲歎息。
我開始喜歡踏著斑駁光影,宛若立於時光邊緣。
孤獨的黑色開始在心底漫延,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無法用它尋找光明。我篤定自己是孤獨寂寞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尋找茫茫塵世的出口。
十七歲,是陽光的年華。在我的世界裡,有一個幾近透明的球散發著柔和的光,裡面是一個小人兒在輕盈飛舞。她是美好的精靈,是青春的花神。我傾聽細雨,細攏繁花,看陽光紛紛灑灑。
紙片飄落,揚揚灑灑著純淨的希冀;梧桐葉落,翩然舞動著生命的旋律;斑駁的光影在流年裡變幻,抬起頭,入目的是陽光潑灑。
在這個年華里,有歌聲在輕輕飄蕩,音調暖人心房,夜鶯的嘀嚦啼囀也比不上這歌聲動人心腸。伴著音韻輕揚,是青春的聲音在迴盪。哪怕不激昂,哪怕有些許哀傷,請你自由地歌唱。
在這個年華里,明媚的臉龐連眼角也是笑靨的蕩漾,就像嬰寧的笑,天真爛漫,笑處嫣然;就像如歌的笑,自信堅強,笑影吟吟。並非沒有眼淚,只是眼淚在眼裡可以使眼睛更亮,掉下來卻成了悲傷。
在這個年華里,最優美的姿勢,便是仰頭望著天空。仰頭看天,雲朵舒展,肆意變幻著形態;仰頭看天,湛藍,如寶石的天空,藍盈盈逼人;仰頭看天,淚水不會再輕易出來旅行,她被天空迷倒,睡入了一個夢境。
雨後的青山,像淚洗過的良心。有那麼一段時光,便如它般清新。草綠色、鵝黃色、粉紅色……全都透露出新生兒般的純真、嬌嫩。嫩綠、嫩黃、嫩紅……啊!多麼美麗、美妙的一段時光!這裡有我的第一次怦然心動,這裡有我的第一次悵然失落,這裡有我的如雪般的友情,這裡有我如霞般的初戀。生命都可以開一次花,花兒努力地開,哪怕有些脆弱,也要努力地開。
十八歲,是星光閃爍的夜空。每一顆星,或暗淡,或明亮,卻都有獨一無二的光芒。夜空為棋盤,星宇為棋子,棋落局定,便是人生。我即將行成人之禮,步入另一個時光。回首,路已昭昭;遠望,路始茫茫。然而,總會有星光引路,燈塔導航。細思量老師的諄諄之語,目光逐漸堅定,始終尾隨一個光點。依舊迷戀風花雪月,依舊牢念一段情殤。只不過,我把它縫進了一個繡花錦囊,珍存心間。時光如梭,如白駒過隙,很早就是真理。尤其在高三的一年裡,更加顯得亙古恆存的漫長。加速,加速,再加速,我只不變心底的閒適時光。
花兒努力地開。雖然並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可以結出果子,但花兒仍需努力地開。伏案疾書,忘卻了花的艷麗;抬首兩眼茫茫,記不起青草的清香。錦心繡口此時失卻了語言,只剩了一個聲響:“奮起、奮起……”努力呀,目標!加油呀,夢想!努力地開!
鐘聲即將敲響,輪船即將遠航,新的時光總有一朵花兒開放。它的名字像陽光般明亮,它的秉性便如初升的太陽。哪怕細雨綿綿、陰風連連,永遠笑對一切,始終昂揚。這是向日葵的花魂,也是我的青春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