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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冗長夢境裡完成生命現實裡,不願上演的別離和割捨,這樣的夢境是否太過冰涼與殘酷,看世界多危險多難,如反覆無常的氣象,沒有地圖,我們一路走一路被辜負,一路點燃希望,一路尋找答案,過去的暢想有多快樂,現實的遺憾就有多悠長——徐志摩
像梗在喉中的刺,所有的苦楚不斷的往上冒,卻只好嚥下,那些過去的尋常便如這根刺,卡在喉中,逼迫得我不得不記起這份苦楚。
我依稀記得,夏日的陽光美好的如畫,它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輕盈的落在我的掌心,我輕握住,似乎便握住了這一夏的幸福。
流沙在攤開的掌心裡泛著金黃色的光,輕輕握住,它順著手掌裡的縫隙,輕輕的往外流瀉,再次攤開,卻只剩下被它硌痛的印記。果然,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握緊。
我們牽著手,在夏日的陽光裡行走,身後的花朵開的如火如荼,甚是美好。我們走過了這一個夏季,轉身看著我們昔日留下的身影。
我一個人站在青灰色的路面上,茫然的看著遠方,時而有熱風吹來,打在我的臉上,刺辣得生疼,我就像《沙漏》裡的莫醒醒,一個人低調又高傲地活著。
你站在我的不遠處,輕聲地告訴我:我就是你的米砂,在那一刻,我看到層雲退散,暖陽綿柔的光線落在玻璃窗上,折射出我熟悉的眉眼。你或許永遠都不曾知曉,僅因為這一句話,似乎便有許多溫暖填滿了我心中的罅隙,我忽覺得這個世界那麼美,美的動人心魄,美的令人瞠目結舌。
《沙漏》裡米砂是莫醒醒的摯友,於米砂而言,她是她夜裡慌亂時的一劑安定劑,莫醒醒是離不開米砂的。於我而言,她們相依為命,就像被上帝捉弄的孩子,不小心聚集在了一起。
我以為我可以很快樂的!我們一起放肆地渲染著我們的快樂,我們真的快樂過。我們一起牽著手面對了我必須離開這個班級的事實,我們一起牽著手為我再次回來而喜悅,我們一起牽著手,在微冒著熱氣的柏油路面上,赤腳奔跑,我們一起牽著手走過了那麼冗長的夢境。
我真的以為我們可以很好的!以至於後來我開始把我的快樂當成了我一輩子都可以很幸福的假象。
我們回過頭來,看著對方臉上的淚水開始默然,我明白這次的放手,會成為我們“失散”的語言,你沒有回過頭,我早已轉身,你有你的人生,而我只能懷著曾經的記憶呆在這已沒有你的校園。
我時常在想,或許,時光不會在我們的身上留下太多的不可思議。於是,有了電話裡的長久歎息。或許,這一條細微的線仍如以前,於是,有了雙方難以忍受的沉默。或許,我曾經故作勇敢的行為,早已被“失散”預料到,它猶如一個八卦陣,把我禁錮其中,眼前放映的是我和她的曾經,點點滴滴,如今卻像根刺卡在喉中,所有的苦楚只能獨自往下嚥。原來,到底還是我錯了,我不願相信,我不敢回頭。於是,你總是出現在我冗長的夢境裡,我們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著別離的鏡頭,我開始在夢裡歎息,可笑的是,從一開始,從我置身在夢裡的開始,我便以明白這只是夢。
你們不會理解當時的我為什麼心裡會有那麼多的迷茫與傷感,也不會理解,她的離去給我造成多麼大的傷害,以至於日後想來,也只能唏噓不已,到底還是敵不過命運!
流沙瀉了一地,一陣風吹來,他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消失的還有我的快樂和曾經刻骨銘心的友情。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贈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納蘭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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