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是難取的,明明昨晚才經過夢境與現實的邊界,醒來時卻只剩下了迷糊,未免有些不安。但是,在夢裡,它溶入了我的感情,話語,為了避免陷入無止境的虛無,我只能忘記夢,因為遺忘才能得到解脫。
很淒涼吧!但我更希望沉浸無止的夢裡,裡面的緣夢是沒有休止符的。我可以幻化作一切,我可以盡情的流淚,我可以試著改編世界歷史,飛上境界的天際。這是黃粱一夢,真實的欺騙自己,不留太多的痕跡,頂多是故景重演,臉上留下兩行酸澀的眼淚。
我相信,夢折射了我的內心,生活中晦暗的角隅,甚至是真理。所以有時,太過激的夢會使我難以甦醒,無法從夢裡解放的恐怖經歷,唯恐再也醒不起來
我不大記得精神是如何進入夢世界的,偶爾幾次,開始時只見一片發悶的嘈雜場面。雜亂無章的畫面向黑白電影剛剛放映,幾個簡單的線條逐漸勾勒出了理想場景,“倏”的一個光芒出現,我用指尖去試探,便開始了匆忙的夢。
這次夢境,我見到了條筆直的柏油馬路,但沒有車子經過。慌過神,四周全是飛濺的沙子,抬頭則是灰沉的天空。在細看時,遠處模糊的景物逐漸清晰,我感覺不到風在走,也沒有看見綠色的草、樹,很快,枯槁的色澤蔓延的整個空間,我站在馬路中央,恍惚不清。
那路是無限延長的嗎?望去也不見底。望眼看不見的地方消失在地平線裡,光所抵達不到的地方,難免有些淒迷。
我試著向柏油馬路上向前走了幾步,這那是平坦,每走一次,路面便蕩起層層漪圈,我先是“心”一振,又向前走了數步,一陣快意逐漸湧入心頭。但這步伐卻沒帶任何聲響,一片死寂。
走著走中,前方有一個房屋的影,我加快腳步趕上去。是一個石砌的小屋,門是半掩著的,雖然房屋上積著厚厚的灰塵,但還算結實,一塊一塊石頭摞上去,竟可以造出一間像樣的房子。
我試探著推開石屋的門,一聲不存在的“吱呀”聲劃破了死寂。
“有人嗎?”我心裡呼喊著,看著黑洞洞的房間,有些膽怯。
“沒有人嗎?”我的念頭剛轉過,我的呼吸卻無緣無故變得倉促,有什麼恐懼漸漸纏繞上心頭。我恐慌的退了幾步,只見漆黑的房屋裡,多了雙傷神的眼睛,逼視著我,卻不為所動。
一霎那,我條件反射的調頭跑去,可我的腳怎麼也跑不快,酥酥的,這可與現實中的大徑相反。
我回頭看時,那黑點愈來愈近,我沒命的跑,可怎麼也到不了頭,我有點嘗試到絕望的滋味了。
“哇!”我慘叫了一聲,神經質的瞪著朦睡的眼睛,便看到了熟悉的白牆,衣架,原來我醒了。
手中還緊緊拽著被子的一角,我卻怎麼也感覺不到。
就這樣,我度過了一場夢,草草的收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