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山的一角,堅硬的岩石鑄成了我冰涼的心,這使我沒有絲毫情感。但草兒的出現,讓我有了很大改變。
——題記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對我來說似乎更是漫長,因為在這期間我什麼也不能做,不能想。依稀記得有過很多人曾因為我而跌下山崖,我想我不善良,也不邪惡,因為我沒有情感。看過一隻隻動物、一個個人粉身碎骨,不開心,也不惋惜。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一個春天潮濕的早晨,我的心在動著,發燙,滾燙,膨脹,一陣陣壓抑向我逼來,我感到天旋地轉,終於,我忍受不了了,煎熬之後發洩似的崩潰了。
我的身上裂開了一條縫,於是,我第一次見到了草兒。草兒不像我,他是綠色的,細長而柔軟的身軀,很美麗。漸漸的,我們成了知己,我看著他長大,他的根須越來越有力了,這使我全身總是傷痕纍纍,但我絲毫不恨他,因為,我愛他。
這段時間,草兒開始叛逆了,我是一直把他當作兒子來看待的,所以並不奇怪,但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就這樣,他離開了我,並不再回來。
清晨,草兒用它修長的草葉抽醒了我,他平靜地對我說:“謝謝你曾孕育了我,現在我要去尋求自由了,不要攔我,把我忘了吧。”隨即,他從我身體裡掙扎出來,被風吹下了山崖。
寂靜的山谷中傳來岩石碎裂的聲音,崖尖斷了,我隨著草兒掉入了山澗。落地的聲音很大,久久迴盪在山中,纏綿的山川一瞬間彷彿變得猙獰可怕,由回聲的漸漸消失而變得更加慘淡。草兒就在我身下。
我哭了,不會有人想到,幽深的山谷中,有一塊岩石哭了。我想,如果我不下來,或許他不會死,但生命中有很多事是非做不可的,不容你考慮,否則會恨自己一輩子。
所以我做了,但我還是錯了,可能有些事不論做與不做,都會錯吧。可這件事的錯讓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以後,我將在這裡,守著我的草兒,主動或被動地活下去,永遠。
你知道,我沒有權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