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都有靈性,它們每一次的深呼吸,都輕攜著時光的匆匆。銀杏微黃,漫天的白雪落在枝頭,那乾枯的枝椏底下是一片金黃的雪地。是雪兒太重了嗎?還是那可憐的杏葉不堪一擊?似乎有雪水浸濕了褲腿,手腳一片冰涼。
拾起一片杏葉,還殘留秋季的氣息,卻已被冬季的寒冷渲染。它似乎已經被打落了多日,飽滿跳躍的黃色被抽乾,腐朽斑葉,可紋路依舊清晰,透著一股老者的滄桑。猶如蹲在銀杏樹旁的那只不起眼的狗。
不知是何時,那狗就在哪兒了,一位孤獨的守望者,目視遠方,了然一身。路上的人本來就不多,更何況是下雪天。白駒過後的空白世界裡,似乎只有我跟它相濡以沫。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我蓋著重重的帽子,疾步奔跑,腳底的冰涼已蔓延到心裡,瞥見它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放慢了腳步。它的頭稍後動了動,似乎在期待些什麼,可眼睛都沒全部睜開就低下了頭,張了張嘴,動動已經發僵了的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作。我和它尷尬的相處著,它在等些什麼,而我也倔強地在等待某個答案。
多天之後,我又路過這裡,流浪狗不知蹤影,銀杏樹下重新來了個“守望者”。他穿著厚厚的棉襖,帶著手套,只留出一雙眼睛沽溜沽溜的轉。看樣子是來了好幾日了,我腦子一發熱便問他:這裡的流浪狗去哪兒了?他被問得莫名其妙,撇了我一眼,也沒出聲。
這件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快要淡忘的時候聽外婆說起了那隻狗,本來它也是有主人的,是位老奶奶,不久便失去了消息,只留下了這隻狗。後來外婆說了什麼我沒怎麼聽,我想出門再看看那隻狗,直覺告訴我,這事沒那麼簡單。那位奶奶平常是都坐在銀杏樹下的吧,曬曬太陽,摸摸狗。如今不知去向,而狗已經習慣。無期限的漫長等待,只為主人還能找到回家的路。
這本是故事裡才會發生的事情,卻真實的不可思議。看它靜靜躺在樹下,不驕不躁,像一尊雕塑。看它像是睡著了的,鼻尖呼出的白霧漸漸散去,銀杏在一夜之間凋零,而思念是一種病,無法痊癒。
生命的真誠在於守候,最純潔的友誼是人與狗之間的不分離吧。但願,狗狗睜開眼的剎那,有熟人蹣跚至跟前……
“文杏栽為梁,香茅結為宇。不知棟裡雲,當作人間雨。”
中一:洪聞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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