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習慣隱匿在沒有燈光的黑夜中,總想要在黑夜中看穿什麼,但是一片朦朧之中,我什麼都看不清。
在看完《半支煙》後,舒淇扮演的那個冷艷女子貫穿了主線,是,演的極為絕美,但缺少了靈魂,早存在於我記憶中的吸煙的女子是我十一歲那年搬家,與我同住一個院中是一個“壞女人”。
她紋身她穿的露骨她常常帶著各種各樣的男人回家過夜並且大戰三百回合,呻吟聲低吼聲在夜裡格外清晰,我的房東的老婆在經過她屋時常啐一口:“呸婊子!”而我不這麼想,“她好美好漂亮”,那時我想;“她活的好率性”,現在我想。我常常學她壞似媚態的語調和步態,可能壞人的某些“壞”往往是可以任本性最肆意發揮的態。
那時庭院中月亮很圓,各住戶都出來坐在院子裡吹風絮叨著各家閒事,她從屋中出來,“喲都在呢。”語氣吊兒郎當,毫無例外的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各家各戶陸陸續續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臨走之前我媽媽還扯了扯我衣袖,可惜我沒有動作,我媽媽瞪我一眼。房東他老婆走過她身邊時還在鼻前揮了揮:“這狐臊味!哪來的狐狸精。”她笑了笑,調情似的說了句:“喲只怕有些人想當狐狸精還當不成呢。”看著房東老婆回屋裡開始奔波於生活奔波於現實,她低頭無聲笑了笑,似是有些無奈。她一側頭,把嘴裡叼著那根煙點燃,這個瞬間似是影片中的慢動作,不斷重複,在我腦中循環。她就著這個空檔瞥了我一眼,尖銳的聲音似是帶著驚奇:“你怎麼不走?”我扭捏了半天,才吭哧出聲:“我不煩你”大概是這樣,不管是我發現有點冷場,還是覺得不妥,我補上了一句“就是這樣”,她深吸了一口煙,紅唇呼出煙圈,又好似一聲歎息,任由煙霧覆住了她精緻的妝容精緻的臉,我聽見她的聲音:“還真是傷人呢,不過也好,你願意跟我說會話嗎?”她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她寂寞了太久,有太多話想說——
她是個打工妹,但因打工賺錢太少,不夠養活自己,就走上了現在這條不歸路,就像小說中的一樣,後來她遇上了一個男人,呵護她愛惜她,束縛她不希望她出賣自己的身體,她依附著他過日子,他是她經濟來源,她為他忙於生活忙於現實,有一天他終於厭倦了她,她因現實而變得不再妖嬈。此時愛情與麵包產生衝突,感情與利益產生矛盾,難割捨過往,但與現實衝突,麵包與愛情總要選一個,就如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他選擇麵包,她也是,結果是她離開他後無以養活自己,為了重操舊業,她把自己裝扮成這副樣子。
十一歲是沉溺於王子與公主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童話中的年紀,乍聽到這麼現實的事難以接受開始有些逃避她。
她時常給我捎些小玩意有時是一管不知名口紅、一瓶廉價香水,她用她的方式向我傳達著她的友情。而我在年少時卻跟她相處感到一種慌亂,對未來的慌亂。
後來我搬了家,因為我媽媽不喜我接近她。
再後來在十六歲那年,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喜歡卻得不到,嘗到了苦澀無奈的感覺,在一次偶然間我點燃了香煙,深深吐納了一口:“這煙太嗆人,我的眼眶都濕了。”
我與她不同的是我無法活的那麼帥氣率性而為,她是被傷之後依舊形容滿面抬起驕傲的頭繼續向前走,這像極了電影裡西部牛仔開槍後一吹槍管轉身就走的瀟灑姿態。
而我自認為做的比她好的一點是,麵包與愛情,我要愛情。
大概至少現在是的。
中三:白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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