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失敗的沮喪困著你的時候,朋友一句“我相信你”給了你成功的自信;當無助的淚水纏著你的時候,親人一句“我們永遠愛你”給了你振奮的勇氣;一句話的力量有時能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
那是一個兩天的假期,對於我們沒有實行素質教育的地區是很奢侈的,這也是學校給我們的最後期限。對於高中生來說文理分科無異與自己人生的“遵義會議”抑或“滑鐵盧”。下了車,我一步一步向村子挪去,我離村子還是越來越近了,我恨這條閉著眼都能走的路此時不能延長。一陣秋風吹來,掃蕩著僅剩的幾片枯葉,它用碩果纍纍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而我呢?我的心也隨著秋風飄零了。
還是走到了那扇被歲月銷蝕掉顏色的門前,看著父親那因數十年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曬黑了的慈祥的臉,那因過早的家庭重擔壓彎了的腰,那因常年奔波勞碌拖跨了的本是壯年的身體,我不覺一陣酸楚湧上心。“今天風真大。”我順勢拭去那不爭起的淚水。
我向父親說了分科的事,因文革而失去上學機會的他把眉頭皺了又皺,在門,前踱了又踱,始終拿不定主意。
我們最終決定去堂哥家去“取經”,堂哥和嫂子都是大學畢業生。堂哥也很無奈,只是說讓我根據自己的興趣來選。一旁的嫂子不耐煩了:“還是學理吧,到時候我還可以拉你一把,選文不容易找工作,那些好大學咱能考上嗎?”身為理科畢業生的嫂子又在一旁吃起了瓜子。
我渾身一涼,像是被當眾打了一巴掌,父親好像也是,他的臉很紅,而且一直到了脖子根。我們落荒而逃了,父親還向她擠了一個似哭的笑。
回到家中,似乎那個門上的漆又掉了不少,整個家都更顯破敗。父親的臉還是那麼紅,只是似乎又有幾條新的皺紋為父親的本已蒼老的臉添了風景,鬢角的白髮都站起來向我示威,我能聽見父親的心在哭。
吃過晚飯,父親說了回到家的第一句話:“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一夜我失眠了,那一夜我決定了。
要返校了,父親用那雙飽經歲月滄桑的手拿著二百元錢要給我,“還沒花完呢。”我正要推辭,父親已將錢塞到我手上。“別省錢,吃好點,正長身體呢。”父親叮囑我。
我咬著嘴唇,告訴父親我決定選文了。轉過頭,任憑淚水灑在那條熟悉的路上。我能聽見父親也在哭。
又看到那棵樹,只不過經過兩天的風吹葉子已掉光了。我回頭望了望,突然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巨大力量,我知道那是責任。
雖然我還有一年的路要走,但我相信我將會用行動給出一個唯一的答案: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