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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鞠躬!”伴隨著悲壯的長鳴,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淚水夾雜著內心的悲哀噴湧而出,外公就這樣走了嗎?
外公是個老實人,不善言辭,見人總是笑笑,為人和藹可親,對我特別好。小時候的我很貪玩,尤其喜歡與同伴比賽玩陀螺,看到地上飛速旋轉的陀螺常常忘乎所以,因此我的陀螺用不了兩天就與我分手,媽媽一氣之下不再為我買陀螺了。有一次我到外公家,看到外公的鄰居小孩也玩起了陀螺,我用央求的目光看著媽媽,媽媽卻當作不知情,外公笑呵呵地說:“奕飛,來啊,看,外公給你做一個,怎麼樣?”“真的?”說著外公便拿來一個小木塊、鋸子和小斧子,呵!不大會兒,外公的手裡還真多了個木質陀螺來。雖然樣子很古怪,但平衡性很好,那是我一生中感覺最好的陀螺,每每轉起它,就彷彿看到外公樂呵呵的樣子:皺紋都擰在一起,靜靜地躺在籐椅上,美美地抽上一口煙斗,旋轉的陀螺,濃濃的煙氣,夾雜的儘是外公的愛啊!可外公你現在卻躺下了,永遠地躺下了,可你做的陀螺卻依然猶存。
“二鞠躬!”歌聲更具悲壯,我在悲鳴中痛苦,在痛苦中悲鳴,淚流滿面,外公依然靜靜地,好安詳。
外公,你還記得嗎,以前我總喜歡和你一起下棋,你的棋下得和你的人一樣老實,總是允許我悔棋,讓我一些棋子,可你總會敲敲我的腦瓜,笑了笑。估計用腦過度,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鼻子也變尖了,便偷偷地躥進廚房,摸幾塊紅燒肉,與我一同分享,還時不時被外婆抓住,只得被迫交出“贓物”,當時的你真是好可愛啊,一下子年輕了好幾年,而現在,笑容不見了,只有那你爭我斗的情形還一直縈繞在你我之間。
“三鞠躬!”這是最後的時刻了,不,外公,我陪你的時間太短了。都怪我常常貪玩,週末也忘記去看你。現在,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
緩緩的繞在外公的旁邊,輕輕地行走,生怕吵醒了你,你就像是熟睡的嬰兒,永遠的與土地長眠,這是最後的送行!我媽早已泣不成聲,一頭撲倒在外公面前,死死地拽住圍住外公的鐵欄,淚水肆虐,眾人的拉扯,母親的拚命,無不觸動著我的心,突然一切都安靜了,只剩下我和你,外公,你真的就這樣走了?我還有好多話跟你說,可你已悄然離去。這時的我才真正明白“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我卻淚千行,外公,天堂有你歇息的暖床嗎?
江蘇省如皋中學中四:黃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