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朋友,你如今還好嗎?我的內心有無數的話語翻滾難耐,可到了唇邊我又將它深深把它埋進了心裡。我親愛的朋友,隱秘的燭光,曾一併燃燒著我們的靈魂,如今它仍在燃燒著嗎?Le vent se lève!……il faut tenter de vivre。
是否你還記得牧馬的夫人呢,何時我們還能一同去拜訪她在森林的小屋?今日,清晨溫柔的風吹拂過我的靈魂,在夢的世界裡,我的軀體和目光穿透濕潤的霧氣,它好像能依稀看見,故鄉的紅花羊蹄甲開了花兒,花兒們像羞赧的姑娘,面孔染著緋紅的裝扮,故鄉漫漫流淌的溪水,流淌進鹹鹹的海風裡,海妖唱著她叮叮噹噹的歌,淡藍的大海呀,我們無數次眺望的鮮活大海,在海的另一岸,是夢想的船帆,是醉酒的漁夫和無數的海妖,我親愛的朋友,你曾經向緩緩我說起,像智者也像勇士那樣,輕柔卻莊嚴,“鼓起風帆,拉緊纜繩,我將越過蘇祿海,越過蘇拉威,我將回到外祖父的故鄉,我古老的故鄉,它在南洋的邊遠國度裡,我的生命中,流淌著華族和南洋的血液,在狂暴的海浪上,上帝威嚴的雷霆肆虐,而我便是這無畏的海之兒女,先祖留給我兩件禮物,告訴我這榮譽與勇氣所在,正是我心中流淌著鮮活的希望,和我年輕鮮活的生命”勇氣,勇氣,我的朋友,這是一種多麼令人欽佩的力量,幻想能夠使人精神愉悅,勇氣讓我們充滿信心和心靈的自由。
我的摯友,如今我來到這浩瀚的高原之上,遠離故鄉溫柔的榕樹林,遠離這濕潤的土壤散發泥土的清香,遠離那顆栽種在學校裡的鳳凰木,每到離別的秋季,一年一度,它就盛芳著五彩的花兒,來自阿非利加州的馬達加斯加,這陽光灼熱之地,盛放的花兒就像是鳳凰的羽毛,我的摯友呀,你還記得嗎,你曾將它緊貼著你微顫的胸,彷彿能聽到輕微的氣流從你臉龐流過,愛情的火焰呀,在你心中綻放了多少菩提花,愛情不是使人墜入夢幻之中,就是讓人陷入無盡的淚水裡,上帝造出人來,在人的心底留下敏銳的情感,崇高的天真,就像風暴一樣席捲你我的心靈。而如今我聽從你的勸告,遠遠地離開她,徒然在漫步這廣闊的荒原,想著心靈竟然如此貼近宇宙,想念多年之前,在旁遮普的犍陀羅國,國王迦膩色伽放下所有的權利,請來東方的賢者,那時,智慧的思想像流光自由交談著,philosophy,難道這不就是你我共同的願望嗎?我在這校園裡,總能遇見嚴肅而清貧的學者,他們離開財富,獨自在真理的道路攀巖,真是又誠摯又感人。而現在我又回到了尋求哲學的問題上了,我一直都在思緒關於美的本質,所幸我還能找到詩人繆斯塔法的話語:“美呀,並不是一種需求,而是一種歡悅,美是一顆燃燒的心,一個陶醉的靈魂,美是閉著眼睛能看到的景象,又是捂著耳朵能聽到的歌,美是一座鮮花不敗的花園呀。”美呀,就是揭開面紗露出聖潔笑容的生命。可是人世間,有多少人對美視而不見,多少人的生命為毫無意義的事物所累,像是梭羅告誡我們的那樣,“成為生活的奴隸。”美從他們走過,就像是幽靈走過他們,毫無痕跡留下,無論春天降臨之時,絳紅的梅花,穿梭而國的山雀而,還是秋天凋零落葉,蕭瑟的大地,他們就像木偶人一樣視而不見。我曾遇見一些人,他們生命像是沉悶的氣息,沒有歡樂,也沒有情感,卻也要他人成為像他們一樣,過著糜爛毫無生氣的生活,這些每日喫茶的大老爺們,深思熟慮,而且沉著冷靜,你讓我要如何對他們說呢,這些人生活無憂,既看不見世界的不辛也看不到幸福,對這個世界他們就是毫無感觸呀。不過我的摯友,我在這裡還是遇上許多充滿友善的人,儘管我們之間也會有誤解,也許那會我太過分的悲傷了吧,仔細看來,他們都有著不錯的心地呢。楚田先生雖然有些懶惰不過卻心地善良,瀧野先生與介秀是都是很聰慧的人,只是這些聰慧有時會使得他們看到太多腐爛的事物,至於佾衣先生,除了他不愛讀書這一點,真是既謙虛又勤奮。那時在咖啡館裡,我就曾想著,畫廊裡看到的騎士,有朝一日他也會手持盾牌和長劍,奔赴他所要去的戰場,儘管小愛神射出他的箭,要用這薔薇纏著他的腿,可時代總是要前進的,在眾人搏擊的時候,我怎能被溫柔的綺思羈絆,深陷這悲傷的陷阱呢。
經驗主義哲學將人的世界分為現象和本體,我們對時間和空間的感性認識,是無法使我們脫離經驗觀察到事物的本體的。想要透過過去的歎息和霧靄,讓你我的目光抵達未來,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物呀。過去的事物就讓隨風離去吧,往日種種的歡笑和痛苦,就讓它們埋進我們的心底,割捨這些情感固然困難,可是為了她與我,為了兩顆心的安逸,如今只能與她永遠分別道別了,至於我,就讓沃爾夫岡。歌德完完全全征服我的心吧。
你我都知道,無論是詩歌還是文學的意義,是要去講述真誠的思想,振奮那些搖擺不定,深陷沉悶的靈魂,讓人們傾述互相所不能傾述的情感,我們在人世間做的許多事情,不都是因為我們充沛的情感,我們愛上一個人,為愛的人犧牲自己,我們用優美的文字,信件,歌聲,舞蹈來表達我們的愛意,但是回頭看看這個時代,在文學上,人們要麼只會用常規習俗去辦事,要麼就想要去走陰鬱偏激的道路,有些作家,甚至還平實地描述腐朽與黑暗,他們寫的事物,不僅沒有鼓舞人們的精神,卻使人的靈魂變得更加怯懦和悲傷,使原本那些猶豫的人們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不是逼迫他們變得冷淡堅硬就是使得他們變得慘淡發瘋,這樣的作品,和一把屠殺人的刀又有什麼區別呢?用言語迫人死亡,是更加痛苦呀!本來在世間,想要用心去體會哲學,想要用頭腦去思考一切,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一些人還確實缺乏這樣的勇氣,人們依著榮譽為人,正像”有人為奴隸,還用手濕潤自己的唇”,不過這些又有什麼好說的?我以為我這顆可憐的心,這顆比某些纏綿病榻上還要煎熬的心,在痛楚的煎熬裡,更能體會到這點。
有時我漫遊在這裡,心中所想的全是故鄉的林蔭小道,在這韶華季節,明媚的陽光大概正照著籬牆的牽牛花吧,我常常思念這溫柔陽光,想著變幻為其間的金甲蟲,遨遊在芬芳馥郁的田野中,或是變成這自由的海鷗,在懸崖峭壁間自由的飛翔,然後乘著夜晚清冽的月光,向這兒告別,回到我們共同的故鄉。還有菜穗子小姐的小花園,我總惦記著那有著一個情感豐富的靈魂,她將多少憂思和愁緒都寄托在這小小的花園裡,也將多少歡樂和幸福寄托在宇宙的星辰之中。講起菜穗子小姐,不知到她現在還好嗎,我總惦記著她講朱自清《荷塘月色》的模樣,她婀娜的步姿,乾淨得就像是水晶的靈魂,講課文時地緩緩開口,充滿多少溫柔的情感:“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當初她將寫作所有的幻想和美妙的旋律都告訴了我。,我卻沒有珍惜那時的時光,回想起來總有些難過……不過我現在來到了這堅硬的荒原,也只能靠著自己的想像力來思念她親切的模樣了。
我親愛的朋友,從前我是一個頗為膽怯的人呢,但有一天,我在夢中走進宮崎駿先生的夢裡,我看見他安靜在屋子裡畫著畫,就像年輕的掘越二郎,我始終不能忘記這個美麗的故事,也不能忘記他指引式地談話。人生呀,就像是克裡斯蒂娜的詩歌:
誰曾見過風
你我皆不曾
但見萬木垂梢首
便知風吹過。
高三:莫裡芬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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