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文的電話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在電話那頭略帶些興奮的說:“我開資拉,出來坐坐不咋?”
我說:“好的,你等著我.”
小文和我是初中同學,畢業後考入了不同的高中,他曾經跟我說,他在高中努力學習不是為了上什麼名牌,而是為了能有個大學上上,談一場戀愛,也就是說,上高中為了大學,上大學為了女生。可能是目的不純粹的緣故,一向學習很好的他,高考意外失利落榜了。我勸他復讀一年,繼續努力。他搖搖頭,我能看出來,他害怕高三拉,害怕高三的渾渾噩噩,害怕高三的孤獨,害怕高三那半米多高的輔導書。
與他相比,我高考的落榜顯然沒有懸念,因為我在高中一直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在街上晃悠的時間比在教室裡的時間長,所以我對大學早已經失去信心拉。
落榜後的第二天,我們倆坐在一起,倒上酒,我說:“來,為我們的頹廢乾杯。”他笑了笑,端起了酒杯。我問他今後有什麼打算,他說估計會找份工作幹著,我說難道你不上大學了嗎?不想去大學風花雪月一次了嗎?他又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我是很嚮往大學生活的,事實證明,我這種成績不會有大學相中的,默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可能酒太嗆人拉,我的眼角竟有些模糊,那晚我們很晚才離開,都有些醉了,在燈火闌珊的地方大聲唱著跑調的歌,分別的時候,他突然摟著我的肩膀說:“明天早上睡醒,我們迎接新的開始,一起加油。”我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幾個月後,他打電話告訴我他在外地一家鋼廠上班,活很累,像是在掙命,我問他是否能受的了,他說別人能受的了我們也能,他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而我卻上了技校,他總是調侃的對我說:“還沒上煩學啊?”我總是笑一笑,我知道,我們都在路上,在通往光明的路上。
我下了車,他早已在牆根蹲著,雖然比以前更黑拉,但神采奕奕的。他見到我,上前就是一句:“你越來越滄桑了啊!”
我說:“別廢話拉,走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說著,我們肩摟著肩走在前進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