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色彩組成了生命,斑斕的色彩裝飾了生命;斑斕的色綵帶走了生命。生命,只有那瑰麗無比的色彩。
我想起曾經的曾經,朋友問我,如果只能選擇一種色彩,來詮釋生命,你會選擇什麼?我只淺笑,輕輕的搖頭。
或許是曾經單純的青春,沒有被色彩劃破皮膚吧,才讓我那麼輕易的放棄了讓色彩停留在思緒中被咀嚼的機會。於是現在,後悔開始在氾濫。我站在空蕩蕩的天空下,拚命拚命地回憶,努力的想要憶起曾經逝去的生命是什麼色澤,我們曾經歡笑,我門幾時歡笑。記憶中好像是真的,那歡笑的一節,消失了,像是斷了節一般。就像張怡微說,人影交錯間喚不回記憶,泛黃的書面上尋覓不到絲毫的痕跡憑弔過往憧憬未來。
我抬頭望望天邊的流雲,純白,柔軟,緩緩移動,暮色在蒼茫中無盡延伸。於是眼眸有些許慌亂,心裡開始疼痛,就在畫布上鋪滿大片大片的白色--被綿綿無盡的憂藍浸染的白色。心裡開始荒蕪,有白色在心底飄飛,落在荒蕪之中,發出淡藍的光芒。我提筆,在畫布上染下題目--《殤逝》
殤逝,殤逝。那些逝去的生命,雪一般無力的
飄泊在時間的脊背。因為我想,我也和飛灰一樣,相信兒時的永無島,所以我以為我的雙翼早已折斷,丟失在消失的永無島,寂寞的等我回家。可我沒有了雙翼只能像雪一樣蒼白力的飄泊,流浪在青春的渡口。
那時候,我就想,或許我的生命,只能這樣了吧,折斷雙翼的傷口,靜靜無奈的泛著藍色的光芒。我以為,雪一般無力的飄泊的生命,就是藍色了吧,昭示著陰寒的憂鬱,那麼綿綿無盡的色彩。
一直到,我看見那些天空中驚心動魄的白色,我才開始在藍色的軟禁裡掙脫。那些白色的柳絮,那些飛揚的白色,無不向我昭示著,什麼才是飛揚,什麼才是生命。
我躁動著,喘息著,看著那些頑強的柳絮,努力飛揚,去尋找夢想的土地開始輪迴,那些飛揚的白色--被灼灼陽光浸潤了金色的白,開始在心底燃燒。於是我開始懷疑,是否生命已然變色。
這個時候,飛灰找到我。他說,清塵,你一定要在陽光下好好的活。
我揚起頭,只問,那麼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在陽光下好好的活?
飛灰輕笑,冰涼的指尖觸及眼眸。他說清塵,你的眼底,不是就有金色的陽光麼?
心底愕然,像是在無盡的黑夜裡,忽然劃過一道純白的影子,好痛。我望向那些斷翼的柳絮,它們依然,依然背著金色的陽光,一次一次飛揚在白色的天空。於是,我在心底,悄悄種下柳絮裡的種子。我在種子上刻下名字--“飛揚”
飛揚,飛揚。那些未來的生命,柳絮一樣堅強的飛翔在時間的指環裡。因為終於明白,我也和她一樣,嚮往靈魂高於雙腳的行走。我也可以,用雙足走向著火的天堂。儘管我沒有了雙翼,卻依然能像柳絮一樣充滿希望地飛揚,飛翔在白色的天空。
這時候,我開始想,或許我的生命,開始騰起。折斷雙翼的傷口,癒合出金色的光芒。我明白,柳絮一樣飛揚的生命,就是金色了吧,昭示著活力的金光,那麼輝煌的色彩。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還可以飛翔,原來,我還擁有金色的陽光。
原來原來,折翼而飛。
純白,純白在飄揚。瓢的是雪;揚的是柳絮。
原來,我的生命始終是一片白色。白色的淡藍,白色的金光。
白色的殤逝,在飄;白色的雙翼,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