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條小河。
我的旁邊有一座小村莊，因為有我，這裡土地肥沃，每戶人家都生活的幸福愉快。魚兒在我身體裡暢遊，水鳥有時在我這裡沐浴，鴨媽媽也帶著小鴨子來我這裡游泳，每到夏天，村裡的人都喜歡到我這裡來嬉戲、玩耍。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感到一種快樂。我滋潤著這裡的土地，每當我看到村裡人“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辛勤勞作時，我都覺得我應該為他們做點什麼。我努力滋潤著莊稼，莊稼長得越來越好了，我心裡很快樂。
可不知從何時起，我的旁邊建起一些建築物。開始，我以為它只是農家的普通樓房，但是不久，一座座煙囪拔地而起，越來越多的管道接在我身上。原來，這是一家造紙廠。那些管道，有的從我這裡抽走大量的水，有的則向我排放大量黑色的濃稠的液體。我體內的水一天天變少，我感到力不從心了。我曾經滋潤過的土地，雖然我還像往常一樣滋潤它，但它卻不再那麼肥沃——我能滋潤它的水越來越少。魚兒也不知去了哪裡，沒有了昔日夥伴的陪伴我覺得好孤單。甚至，我發現鍾愛我的人們從我旁邊走時，都皺著眉頭，摀住鼻子。我看看自己，天啊，我怎麼成了這樣？我原來清澈見底的水哪裡去了？我什麼時候變得又黑有臭？我難過極了。我在掙扎，但一切都是徒勞。我變成了一條臭水溝。
就在我終於斷流的那一天，造紙廠也搬走了。可能它又要去別的地方了，不知哪一個兄弟姐妹又要遭殃了！
我慢慢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