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家,很大的房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做作業、翻翻書、聽聽音樂。自從斷了網線我就與外界的一切隔絕了聯繫。
有時,老爸會勸我出去走走,可我並不願意。因為世界這麼大,我除了這個家,無處可去。
其他地方的人我不認識,也不想去認識。
有時覺得這樣就足夠了。也許是我並不理解“朋友”這個詞具有的深沉的社會含義,我覺得朋友應該天天在一起,朋友應該永遠在一起。但書上卻說“距離產生魅力”我不明白,也不會去明白。
外面在下雨,我很喜歡聽下雨的聲音。記得小時候在爺爺家,晚上下雨,會從破窗戶中透過一絲絲的雨線,淋在臉上,很涼。爺爺家的窗戶似乎是永遠破的,永遠擋不住外面的雨,外面的風穿進來。那時爺爺儘管很窮,但那時我和哥哥還有爺爺睡一起,爺爺總會抱怨我和哥哥調皮,但並不討厭外我們。我和哥哥也總抱怨爺爺的呼嚕聲。但因為這,我和哥哥很愛爺爺了,爺爺也更愛我們。
後來爸媽造了房子,造的很大。裝修好後,我和爸媽搬進了新房子,爺爺還有哥哥留在了老房子。那一年,我真羨慕哥哥。
我記得當時自己很討厭這幢大房子,因為它太大了。它有西式的尖頂,誇張的大窗戶。最令我討厭的,是那長長的圍牆。有客人來,都會誇獎這房子造的好,但後來客人少了,以至於幾乎沒有。我不知道,這是否就代表它已經不好了。
起初我並願意住進來。我對爸爸說,我怕這幢房子,因為它太大了,窗簾一拉上,我總覺得這房子陰森的恐怖。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中注視著我。我一到晚上,就把自己關在最小的一間房裡。爸媽都不在,我蜷在床上,緊緊地注視著門。門的外面有什麼,我那時幾乎肯定一定有什麼,因為響聲不斷,但都太小。這就更證明了它的詭異。
後來爸媽知道了這事,不斷來安慰我。我第一次聽說了“鬼”這個名詞,而我也幾乎肯定了它的存在。至於後來,奶奶不得不每晚來陪我入睡,等我睡著後,她再回那個家。奶奶不會講故事,只是關了燈,把被子給我蓋上,然後坐在床頭,就這樣坐著,直到我入睡。
那時上小學,由於我經常遲到,我又可以回爺爺家了。不過那時只剩下我和爺爺了。上初中的哥哥長大了,但我依舊很快樂,只是覺得爺爺不再那麼愛我了。
直到我上初中,我才從爸媽嘴裡聽說:在我和哥哥之間,爺爺更喜歡哥哥。
這似乎是真的,儘管爺爺很窮,但他經常會給哥哥買好多小玩具。爺爺很喜歡說國家大事,古今他都懂。但只要我一開口,就注定被他說“吹牛”,我只是不明白,原來他從來都不瞭解我。但直到現在,又有誰真正瞭解我呢?
在初三的時候,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房子令我不安。在黑暗中的其實不是“鬼”而是什麼呢?我知道,是孤獨。
從此我明白了我的人生道路,我知道自己的責任與未來。浸透著恐怖的心靈,從那時起明白,自己將會是下一個未來。
如今沒有戰場,看不見的搏殺,永遠在進行。是敵是友,亦或是孤獨。我拿起了武器,站了起來!
吳江市高級職業中學高一 何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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