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臘月，初見驚鴻
在一個滿載雨雪的日子，四野無人的巷間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少年同母親相挽而行。厚厚的大衣裹在兩人身上無可奈何這風刺骨的寒，風過只見母子兩人兩頰蒼白，嘴唇發紫。細看那女人眉目帶著點媚卻不消說是個嬌俏的美人，再看那少年紮著兩個小辮走起來有點搖擺給他添了兩分生氣，膚若凝脂，眼晴大大的寶石般晶瑩，有點嬰兒肥。一眼競是難辨雌雄。進了個大園，女人向老師傅低眉順眼只求將這孩留下。天不隨人願這孩生來異類是六指。母親粗魯地抱孩出門，風更冷了。恨心將那一指切去，少年淒慘地哭，手上鮮血淋漓。娘，冷凍冰了。一聲聲地叫我不知女人的心有多痛，但她是妓女無法養活這孩子呀。再送去，終於收下這孩子了。
可他的苦難還遠遠地等著他。
有大太監要聽戲，遣人耒看戲園子。看一少年身段輕靈，面容清秀非常。要聽那《思凡》他執扭地只道「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那人一聽唱錯就要走那小石頭一急競用勺攪他滿口血。從此世間多了個程蝶衣再無小豆子。一句「我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將人留下，而後一場霸王虞姬兩人一炮走紅。自古紅顏禍水，那知藍顏如是。他被帶到大太監的房中。時光如梭，兩人坐在黃包車中己是名震一方的角了。憤青滿街遊行，欲斥責兩人圍著樓久不散去，老闆是個人精將人們支走。段小樓風流有了女人做老婆便在聽耳旁風後不再想唱戲，而後故事百轉千回便不再仔細道來。
或許那句「不瘋魔不成活」正是他一生的寫照。你記得那個在袁四爺家中月下舞劍的程蝶衣嗎。片中對他的描寫是「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境非君莫有，此貌非君莫有。塵世間，男子陽污，女子陰穢。獨觀世音集二者精於一身，歡喜無量呀。」
風又吹了，卻是春黃秋瘦，幾度春秋，物是人非了。依稀夢中有一倩影，卻不忍心觸碰。他一生極苦莫要驚憂他了。